第90章(第2/3頁)

【銀翹片:笑死,歡寶裝得一本正經的,明明天天吃人家的瓜,還裝作不認識。】

【白菜豆腐腦:二姨太太這招高啊,進府一不去拉攏哄老太太,二不去殷勤侍奉當家主母,反倒在姑娘們頭上下功夫。】

【一言不合:她年輕,跟老太太他們也玩不來吧,畢竟這麽尷尬的身份進的府裏,人家都覺得怪怪的,賈母一看到她就會想起王夫人,她才不去戳賈母眼睛呢,還不如跟姑娘們玩,要是換成我,我也願意跟這群知情知趣的姑娘們玩。】

【啊:你就想屁吃吧,還想和黛玉玩,哼。】

林渙心說,這二姨太太估摸著也是想和姐妹們相處,一來她將來必定沒有子嗣的,賈母不可能讓她生下來的孩子影響賈寶玉的地位,二來,憑他吃瓜的直覺來看,這姑娘自個兒估計也不想生孩子。

幾人坐著說了一會兒話,林渙見過了人便說:“我同窗還等著,我便回去了。”

林黛玉便笑說:“我說怎麽今兒國子監放了假沒看見你人,還和姨太太說叫她等等你,或是在府裏留了信,接了你一塊兒來玩,沒想到你自個兒就跑出來了。”

【白菜豆腐腦:啊啊黛玉好嬌嗚嗚,妹妹貼貼!】

【一言不合:可能只有林妹妹還記得今天歡寶放假吧嗚嗚,出來玩還想著帶我們歡寶。】

林渙朝她眨眨眼:“你放心,我吃完飯辦點事估摸著就回去了。”

他們倆在門裏頭說話,外頭供夥計們上菜的房間門是開著的,這酒樓只在最外頭的房間做了隔音,裏頭是套了一個房,裏面的房間專供女眷們歇腳說話,外頭的房間就是上菜的地方,這會兒外頭房間門開著,便能零星聽見一點兒聲音。

謝鯨站在門口聽見一個女孩兒的聲音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心想,這姑娘的聲音怎麽有些耳熟?

只是他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了,腦袋還隱隱地有些疼。

林渙從裏頭出來就看見謝鯨站在門口發呆:“這是怎麽了?你站在這裏做什麽?”

謝鯨回神:“原是我們想著既是你的家眷,合該來問候一下的,我們都是男孩兒,怕沖撞了你姐妹們,便叫我一個人過來代替一下。”

林渙便叫婆子進去問了一聲。

二姨太太叫人回了話:“不必多禮,省得拘束了,哥兒自己玩去吧。”

謝鯨這才和林渙回了房,只一路上仍舊想著那個熟悉的女聲。

女孩兒們吃飯吃得比他們快些,那邊來了婆子和林渙說姨太太準備回府的時候,林渙他們這邊也才將將吃了大半。

謝鯨一直惦記著那個聲音,忙坐到了窗邊,也裝作在窗口透氣,眼睛不經意地往外頭一看。

恰巧就看見一個瘦弱的身影下了樓。

謝鯨不敢細看,只匆匆一瞥,也只看出來那是個瘦削細弱的姑娘,年紀尚小。

腦袋裏不由自主就想到了賈寶玉說的——“我林姑父家裏有個女孩,生得鐘靈毓秀,天仙一般的人物。”

許就是那位姑娘吧?

這頓飯他吃得心不在焉,林渙酒量小不敢喝酒,他卻喝了兩盅,散了局以後就回了府,分明不大的酒勁,卻讓他昏昏欲睡。

一時睡夢之間,只能隱隱約約地感覺到自己好像身處水中,他本以為自己要窒息的,結果並沒有,見了水他反倒很歡快,在水裏不停撲騰著。

波光粼粼之中,他好像看見自己成了一條大魚,在一條金色的河流之中遊動翻騰,騰躍之間濺起了陣陣水花。

白日裏那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我都說了多少回了,叫你動作輕一點,還總把水濺到我身上,你不知道麽,我這樣的草不能灌太多水,日日叫你這麽灌水,根就快泡爛了。”

夢境荒唐又真實,還不受他的控制。

大魚也口吐人言:“我看你是讓神瑛給澆怕了,若果真害怕,你求求我,我就把你挪到對岸去,靈河水深、吞噬萬物,他不敢過去的。”

“呸!”那株草說,“你要挪就挪,不挪就算了,別想著叫我求你。”

大魚也傲氣。

他可是這天底下第一條也是最後一條鯤,她既然不求他,他就當不知道。

只是兩人總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一棵草,長在靈河岸邊動不了,靈河裏也攏共只有這麽一條大魚,除了每天來給她灌水自言自語的神瑛,也就只有這麽一條大魚能和這修煉成了精的草說說話,緩解一下無聊。

魚在水裏翻久了也會累,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在水裏睡大覺的時候就聽見水邊上那個草說:“我去了,你多保重。”

睡大覺的懶魚一愣,去哪兒?保重什麽?

他久違地浮上了水岸,費勁兒地想要扭頭看一看岸邊說話的草。

只是他身體龐大,怎麽也橫不過來,也看不見那顆草,他那圓圓的腦袋和身體不停擠壓著靈河,終於嘩啦一聲——靈河水岸叫他壓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