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第2/3頁)

林渙啞然,問馮紫英他們:“你們都是??”

結果除了柳芳,其他都是來混日子的。

“……”林渙望天,只有他一個人在努力學習吧!

新監生的試卷批完了以後,助教們圍在一塊兒忍不住說:“果然只有沈監丞的弟子是來好好學習的吧??”

瞅瞅這一齋的卷子,都像什麽話?

年紀大一些的會寫字的還好些,至少試卷上頭寫了字,能看出來努力想把卷子上面填滿了,至於對不對,那就不是他們能思考的了。

不會寫字的索性都交了白卷。

唐淮看了他們的鬼畫符差點沒氣死。

“都說了今年不能開捐納,上頭偏要開,武狀元管咱們什麽事?他們要考文不能自個兒學?非來禍害我們國子監?”

助教們都閉嘴不敢說話了。

沈倦慢條斯理的:“先生何必生氣,他們把人送進來的時候咱們不都說了,不能插手監生們的事情,您要是看不慣他們,挨個整治不就是了。”

“不會認字就讓好好學,不會念書就逼著他們念唄。”

唐淮的氣兒立馬消了。

是啊!他怎麽沒想到呢?

沈倦仍在說:“誰生來也不是天生就會認字的,好好教就是了。”

助教們瑟瑟發抖。

所以這才是你突然改革國子監規章制度的原因嗎?!

這裏的助教們大多都是國子監曾經的學生們升上來的,他們無心做官,幹脆一心就在國子監做學問,教學生。

沈倦這一套規章制度改下來,助教們都心有余悸——幸好他們早早地就畢業了,不然這玩意誰吃得住啊!

要不是唐淮全力支持,這玩意還真不能落實下來。

不過……他們悄聲討論:“怎麽都開學了,祭酒還沒來呢?”

“難不成真要告老了?”

“李祭酒還沒到歲數呢吧?哪來的告老?”

“噓——”有人說,“我聽說啊,祭酒和詹事府那邊有什麽牽連,叫陛下痛批了一頓,許是要換人了。”

一提到詹事府,在場所有人都閉了嘴。

臘八節那會兒,宮裏頭給幾個皇子王爺都賜了臘八粥,只有義忠老親王那裏什麽也沒有。

往年那可都是頭一份的。

所有人都嗅到了風雨欲來的味道。

只有林渙他們這些半大不大的監生們還不知道。

助教們把試卷分好,成績也都登記排好,才交給各自的齋長們。

輪到雜學的時候,有個助教問:“這是哪個助教負責的?”

所有人都沒說話。

他們正沉默呢,一只手把卷子和成績拿走了:“我的。”

助教們:“……”

這一屆新生,真慘啊!

新上任的齋長沈倦剛到學齋門口,就看到裏頭的人都聚在一塊兒,林渙正和一個人相對坐著,兩個人的手握在一塊兒掰手腕。

馮紫英他們都踩在椅子上大聲喊:“歡寶加油!!!”

“掰倒他掰倒他!”

震天響的喊聲裏,對面那個人面色通紅,臉漲得和豬肝似的,終於憋不住,被林渙摁在了桌面上。

周圍一陣呼喊:“嗷!”

“又贏了又贏了!”

“你們行不行啊?連個八歲孩子都掰不過?!”

“下一個下一個!”

林渙揉了揉手腕,笑著說:“還來啊?”

“來啊!怎麽不來?輸了的都得繞著周圍跑五圈!”

林渙笑嘻嘻說:“可你們都輸了呀,要不要先跑完再來?”

周圍人都啞了。

他們最愛熱鬧不過的,起先是有人說無聊,又不願意看書,幹脆掏了銀子在齋裏賭錢掰手勁。

他們不缺錢,玩的就是熱鬧,兩個人掰,其余人都跟著下注,也不玩什麽心計,贏了就贏了,輸了就再壓一把。

結果就這麽著,玩著玩著還鬧出火氣來了,又都念著學裏不許打架,幹脆也不賭銀子了,誰輸了的誰就貼著紙條兒在國子監裏跑圈,還得大喊三聲我不行。

馮紫英幾個愛熱鬧,沒多久就湊上去一塊兒玩了,林渙還以為他們都是喊著要考武狀元的人,總要比其他人厲害些,結果沒兩輪就敗下來了。

敗下來就算了,還叫著林渙,讓他給他們撐場子。

結果就跟現在這樣了。

林渙那可是從小就跟沈倦練的功夫,三歲就紮馬步,對付這些個繡花枕頭還不容易?

他笑著說:“沒人了?不然趁著齋長沒來,你們都先把圈跑完再回來!”

眾人推搡著,愣是叫不出個人來。

林渙得意地翹腳,就聽見熟悉的聲音:“我來。”

“……”他立馬扭頭,乖乖站起來了,“先生……”

沈倦在他對面坐下,慢條斯理地把袖子捋起來,露出手臂上單薄的肌肉,朝他說:“站著做什麽?坐下。”

林渙一聲不吭坐下了。

臉上的得意勁兒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