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6頁)

於是小家夥就記住了,咳嗽要拍一拍背,才更加真實可信。

在外面聽得不太清楚,李熹還真以為他咳得厲害,急急忙忙的進來,這一聽就知道,小家夥又在表演。

皇貴妃放下書本,過來捧著兒子的臉:“寶寶,怎麽了?”

“咳咳咳”

皇貴妃心疼的摟著他:“這是生病了吧。額娘說了要離哥哥遠一點,你不聽,看吧,現在怎麽辦?”

胤祐眼裏立刻流露出期待的光彩:“生病了要吃藥。”

“對,寶寶說得對。”皇貴妃招招手,叫來個小太監,“你去一趟太醫院,讓劉太醫開一副最苦的藥給七阿哥。”

胤祐一把抱住他額娘的手:“不不不不用苦的,就哥哥吃那個甜的就行。”

“那怎麽行,寶寶咳嗽這麽厲害,吃最苦的藥才能好起來。”

胤祐眼淚是真的下來了,他不是喜歡吃藥,他只是喜歡吃額娘親手熬制的那個川貝枇杷膏。太醫院那些開的那些藥又苦又澀又難喝,他才不要。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胤祐急得滿腦門汗水,從腰間掛著的小荷包裏摸出一條錦帕在臉上隨意摸了一把,“我我我我的咳嗽已經好了,額娘你看,小七現在不咳嗽了哦。”

一旁站著的李熹快被這大寶貝兒笑死了,候在一旁的太監有點不知所措,這趟要醫院到底還去不去。

李熹朝他揮了揮手:“咱們七阿哥這咳嗽,說來就來,說好就好。你先忙去吧。”

皇貴妃看了半天,覺得哪裏不對,他招招手,把李熹叫過去:“這帕子是你給他的嗎?”

李熹看了一眼,很確定的說道:“不是,看著也不像是慈寧宮的東西。”

皇貴妃從胤祐手裏將帕子拿了過來看了看,那是一條素色錦帕,上面繡著一朵並蒂蓮。手帕不知道經歷了什麽,已經變得皺巴巴的。

她問胤祐:“這帕子哪裏來的?”

“容若給的。”

皇貴妃和李熹對望一眼:“他為什麽要給你一條帕子?”

“那天阿瑪又打我屁股,容若就拿出了他的帕子給我擦眼淚,我忘記還給他了。”

李熹驚訝道:“這該不會是”

京城誰不知道納蘭公子對亡妻一往琴深,為她創作出許多哀婉淒美的詞作,為世人所驚嘆。

這帕子若是盧氏留給納蘭的遺物,就這樣被胤祐拿走而沒有及時歸還,以納蘭公子多愁善感的性格,得多難過啊。

皇貴妃趕緊命人將帕子洗幹凈熨平整,又囑咐胤祐拿去乾清宮還給人家。

自從回宮之後,胤祐還沒有去過乾清宮,他阿瑪政務繁茂,要處理的事情很多,額娘不讓他去添亂。

現在借著歸還帕子的名義,他又可以去找容若了。

小家夥領了任務一刻也不肯耽誤,立刻就出了承乾宮,直奔乾清宮而去。

在乾清宮外的廣場上,胤祐老遠就看到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都身穿官府,一個人背著手高昂著頭,看上去就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似乎正在訓斥另一個人,但距離太遠了,胤祐只聽見他語氣頗為兇惡,但聽不清他究竟說了什麽。

這個人是索額圖,另一個人是康熙身邊的高士奇。

胤祐很奇怪,就連自己的阿瑪都要尊稱高士奇一聲高師傅,索額圖對他說話時,怎麽會如此不客氣。

胤祐對索額圖並不熟悉,只知道他是太子哥哥母家的親戚,論輩分太子得管索額圖叫一聲叔公。

不過他對高士奇卻很熟悉,因為後者時常在南書房走動,一來解答康熙在文史書畫方面的疑問,二來吉魯康熙的日常言行。

之前曹寅還說過,讓高士奇做胤祐的老師。

每次胤祐來乾清宮,那個叫趙誠的小太監都會隨侍在他的身旁。

這時候,彎下腰來催促他:“七阿哥咱們走吧。”

南書房內康熙正在和大臣商議政務,胤祐沒敢進去,便往後面的院子走。

期間他對趙誠抱怨:“索大人太兇了,我不喜歡他。”

趙誠不敢說話,心想:“巧了嗎這不是,他也不大喜歡您。”

索額圖一心扶持太子,皇貴妃的兒子,說不定皇上哪天想通了,真給表妹立為皇後,七阿哥搖身一變,就是嫡子,除太子之外另一個嫡子,那還得了。

胤祐哪裏懂得這些,他對人的喜歡和討厭全憑直覺。連阿瑪平日都很尊重的人,索額圖憑什麽大庭廣眾這麽兇的罵人家。

他問趙誠:“索大人為什麽要罵高師傅?”

趙誠嚇得腿軟:“這個奴才哪裏知道,不過,索大人每次見到高大人都是這樣,甚至在皇上跟前也是直呼其名。”

於是,索額圖這個名字從這一刻開始,在胤祐心裏就和壞人畫上了等號。

可是索額圖又是太子哥哥的叔公,太子哥哥那麽好,真擔心他會被索額圖那個壞人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