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大周傳國已有兩百多年,經歷過幾次興衰,卻都沒有危急根基,直到趙貞繼位。

剛愎多疑,殘害忠良,任用奸佞小人跟貪官汙吏,苛捐雜稅眾多,致使百姓苦不堪言,隨處可見路邊的餓殍。

姜沉羽如今剛攻進長安,正應該是清算貪官汙吏,誅殺奸佞小人,重用賢德之士,對追隨他的部下論功行賞的時候,怎地現在卻出現在這裏。

若不是錦娘先一步來稟報,她險些以為是自己眼花。

她拉住姜沉羽的手打量片刻,抿唇笑道:“你這樣怪好看的。”

他今日還是穿著一襲錦袍,主色為朱紅跟玄色兩色為主,形制為深衣,上面繡著暗紋,頭戴紅寶石玉冠,腳蹬黑色皂靴,有著不同於往常的華貴驕矜。

如果不是臉上胡茬沒有剃幹凈,眼底有淡淡的青色,會更加俊美。

應該是王爺的衣服,屬於比較正式的場合穿的,估計他來之前還在忙別的事情。

所以不管古今中外,都存在制服誘惑。

她眼裏滿是欣賞之色,令姜沉羽輕笑一聲,擡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兩人額頭相抵,嗓音低沉道:“準許你一直看。”

旁的女子眼神露骨地看自己,他只會心生厭煩,可阿瑩望著自己發呆,他卻極為享受,甚至內心還會升起一股愉悅感。

這大概便是所謂的情人眼裏出西施,無論阿瑩做什麽,都會讓他覺得可愛可憐。

姜聞音下意識看了眼門口,對上錦娘的目光,便見她臉蛋一紅捂住眼睛,嘴裏念叨道:“我什麽也沒看見。”

然後立即轉身跑出營帳,溜得比兔子還快,看來這眼睛遮了個寂寞。

“總是這般害羞可不行。”望見她的反應,姜沉羽挑了挑眉,低聲說道。

她這樣容易在侍女面前害羞,仿佛與那個大膽奔放,貪圖自己美色的女子是兩個人,也不知這樣矛盾的兩種行為,是如何出現在一個人身上的。

平常兩人身邊都有侍候的人,若一直這樣下去,自己豈不是只能在四下無人時與她親近,這可不行。

姜聞音做不到像他這種拿侍女當空氣,但又理解他跟自己思維的不同,便踮起腳尖親親他的嘴角,輕聲道:“沒人的時候,你想怎樣就怎樣,難道還不行嗎?”

指尖在他胸膛滑過,靈活地鉆入他的衣襟,特意留長的尾指指甲在他心口撓了撓。

姜沉羽垂眸,目光在她面上滑過,用手指擡起她瓷白細膩的下巴,輕輕地親住那張柔軟的唇,慢慢含弄舔舐。

動作很溫柔,細微的水漬聲響起,姜聞音紅了臉頰,舒服地閉上眼睛,靠到他的懷裏伸出舌頭回應。

只是一個簡單的吻,等兩人分開時,白皙的臉上都染上了緋色,呼吸有些粗喘。

姜沉羽握住她腰肢的手很用力,似乎想將她揉進自己身體裏,狹長的鳳眸裏明顯帶著一股情欲。

讓姜聞音看得心怦怦跳,想把他摁到床上親,百般蹂躪。

行軍打仗這大半年,雖說她一直跟著,但因為軍營裏都是漢子的緣故,兩人的次數很少,幾乎十天半月才有一次,對剛開葷的男女來說,太殘忍了些。

姜沉羽冷靜了一會兒說:“我已經讓寒月去收拾你的東西,今日便跟我回長安。”

他這幅隱忍的模樣,令姜聞音邊點頭邊忍不住想笑,摸摸他的耳朵說好。

二人膩歪許久後分開,一起用過午膳,等寒月帶著侍女收拾完行李,便登上了馬車,往長安城的方向駛去。

因為隨軍的緣故,她的行李一切從簡,縱使如此,隨行的也有四五輛馬車,加上自己的侍女跟護衛,便有浩浩蕩蕩一隊人,還不提姜沉羽隨行的護衛。

灞橋離長安城不遠,約莫走了一個時辰,便抵達城門口。

姜聞音撩起簾子,望著眼前這道向兩側綿延不見盡頭的古樸城墻,心中感慨萬千。

她曾在西安旅遊時,在城墻上體驗了一把騎自行車的感覺,沒想到再次看到這座城墻,卻是穿梭到千年前,親眼看到它當初的模樣。

雖然歷史走歪了,這個大周在歷史上並不存在,可許多東西都是共通的。

城門口守衛森嚴,進進出出的百姓們都要出示文碟,搜身登記,隊伍排得特別長,百姓各個面容憔悴疲憊。

皇帝昏庸,貪官汙吏橫行,皇城腳下的百姓們的日子是最難熬的,即便現在真正的話事人是姜沉羽,但對百姓們來說沒有什麽區別,除非他能開辟個太平盛世,使得大周河清海晏。

而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治理國家比打江山難多了,而且姜沉羽面前的還是個從上到下都爛了的攤子。

姜聞音不由嘆氣,扭頭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革命尚未結束,一切剛剛開始,趙衡同志請繼續努力!”

姜沉羽正在玩弄她的手指,聞言挑了挑眉,“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