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動了我的東西?”絡腮胡臉色一變。

姜沉羽垂眸把弄著那塊令牌,語氣冷漠道:“說吧,這東西哪來的?”

絡腮胡驚疑不定道:“你認識這東西?”

姜沉羽沒有回答,以命令的口吻道:“帶我去見他。”

絡腮胡咬牙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姜沉羽忽然笑了一聲,緩慢地道:“你不必裝傻充愣,我知道他在清風寨,帶我去見他,或者我殺了你們,再去尋清風寨。”

絡腮胡還沒說話,他身後的一個小弟瑟瑟發抖道:“不是我們不想帶你去,是清風寨不許外人入內。”

從幾人身上帶的大刀就可以看出來,清風寨不是什麽正經的寨子,大約是個土匪窩。土匪窩竟然不許外人入內,真是個奇怪的規矩。

絡腮胡臉色一變,扭頭狠狠道:“閉嘴!”

姜聞音看見美人姐姐輕笑一聲,手中便多了把精致小巧的匕首,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對絡腮胡的兩個小弟說:“你們回去告訴陸無暇,若是不想這個蠢貨死,就親自來這裏見我。”

兩個小弟猶豫地看了絡腮胡一眼,神情帶著倉皇。

絡腮胡被綁在樹下,咬牙道:“絕不能將陸先生的行蹤透露給外人,今天我認栽了。”

小弟表情悲痛不已,往絡腮胡旁邊擠了擠,哭兮兮道:“琰哥,我害怕。”

絡腮胡罵道:“怕個屁,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姜聞音看看他們,又回頭看看美人姐姐,見她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忍不住打斷抱在一起的三個人,“我們是寧安姜家人,父親是姜堰澄,與陸先生的兄長有同年之誼。”

她有原主的記憶,還看過小說,知道陸無暇是陸家幸存下來的七公子,也就是小說裏男主的七舅,後來被男主封為成國公,振興了陸家。原來陸無暇這些年,竟藏在這深山老林之中。

也不奇怪,當初陸無暇就是在襄州失蹤的,皇帝為了斬草除根,命人在襄州整整找了三年。

雖不知美人姐姐為何要見陸無暇,但她這麽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絡腮胡表情茫然,“啥叫同年之誼?”

姜聞音:“……”

姜沉羽這時突然開了口,淡淡道:“蠢貨,按照她說的轉述即可。”

絡腮胡表情依舊很警惕,“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姜沉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不肯?那你們就在這裏待著喂狼吧。”

“還不進來?”說罷,她的目光落在姜聞音身上。

姜聞音應了一身,跟在後面進了屋。

關上木屋的門,就看見美人姐姐坐在床上,目光深沉地看著自己,面色難看,“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何要見陸無暇?”

姜聞音慢步走過去,搖頭道:“不好奇。”

姜沉羽盯著她,“為何不好奇?”

姜聞音想了想,回答道:“誰都有自己的秘密,事事都要好奇,那樣太累了。”

姜沉羽表情由陰轉晴,懶洋洋地躺到床上,撐著腦袋道:“你知道嗎?知道我秘密的人都死了。”

姜聞音:“……”真的假的,別嚇我。

姜沉羽又緩緩道:“我現在心情好,可以把原因告訴你。”

姜聞音擺擺手,“還是不必了。”她可不想喝美人姐姐親手遞的毒茶。

姜沉羽大笑起來,笑得身子發抖。

姜聞音懶得理她,把小肥啾放到桌子上,拆開它身上的布條,見傷口已經愈合了,就沒再給它上藥了。用手指摸摸它毛茸茸的腦袋,它舒服地蹭了幾下,仰頭啾了一聲。

她逗了會兒鳥,覺得有些無聊,木屋裏的食物還很充足,不用出門去找食物,只好趴在床上發呆。

絡腮胡幾人妥協得很快,在樹下綁了一晚後,三人的臉上被蚊子毒蟲咬了很多包,精神萎靡不振,第二天姜聞音剛把早飯做好,從木屋裏出來時,突然被絡腮胡叫住。

“醜丫頭……”

他剛開口,就見姜聞音翻了個白眼,拿起靠在旁邊的木棍,在地上敲了幾下,“你又想挨揍了?”

絡腮胡額間青筋跳動,感覺臉上的傷又開始疼了,他不情不願地改口道:“姑奶奶,你去告訴你姐姐,我們同意了。”

姜聞音把棍子往地上一扔,說了句等著,便轉身進了木屋,把絡腮胡的意思轉達給姜沉羽。

她瞅著姜沉羽一點也不意外,反而有些晦暗不明的表情,試探地問:“那我去把人放了?”

姜沉羽:“不必,我親自去。”

姜聞音看到她起身邁步出去,拿著匕首把絡腮胡兩個小弟的繩子解開,“你們可以走了。”

絡腮胡眼神復雜地看著她,“你為何要騙我?”

姜聞音硬生生從那張長滿胡子,看不清表情的臉上,看出了哀怨不解、痛苦失望、又帶著絲希冀的一系列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