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就在這一天,江海撿到了宋……(第2/3頁)

她跑,那個男人也跟著跑,宋阮阮很快就被追上,被那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嘿嘿!妹兒,你跑什麽啊?”

那男人咧著一口大黃牙,目光裏透著淫邪。

宋阮阮明白,他絕對沒打好主意。

自己在荒山野嶺遇到這樣一個猥瑣的流浪漢,實在很危險。

“放開我,不然我報警了!”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一點,威脅對方。

大中午出來尋摸野鴨蛋的劉二癩子,原本以為自己碰到了狐仙野鬼,但他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看的女人,精蟲上腦,雖然有些害怕,還是追了上去。

這一追,便發現對方比他還害怕,他的膽子頓時就壯了。心想不管是狐仙野鬼還是人,先逮住爽了再說,到時候說不定被他上了,就跟老一輩講的聊齋故事裏的女妖精一樣,死心塌地跟著他做婆娘了。

聽到對方說報警,劉二癩子的膽子就更大了。知道報警找公安,那就不是狐仙,是人。是狐仙他都敢上,更何況是人。

只要把她給辦了,她就只能跟著他。

一想到即將擁有這樣一個漂亮到不像話的婆娘,劉二癩子心下火熱,一心想要把她按在紅薯田裏,聽著對方驚恐地尖叫,他越發興奮,卻不防突然被什麽東西噴在眼睛上,眼睛立刻火辣辣的又燒又痛。

他大叫著去捂自己的眼睛。

宋阮阮見防狼噴霧奏效,立刻慌不擇路地往前跑。田埂狹窄,她沒跑多遠,一不留神就踩到了田埂邊緣的野草,頓時就順著坡滾了下去,劇烈的翻滾顛簸讓她再次失去了意識。

*

再次醒來的時候,宋阮阮第一眼看見的是被熏得發黑的木制房梁,她起身下床,發現自己竟然睡在一個大通鋪上,青竹涼席,打著補丁的被單,屋子裏光線有點暗,卻能大致看得清陳設,屋裏擺著好幾口木頭箱子,以及一些盆桶爐子等生活用品。而腳下的地竟然是泥做的,有明顯的潮濕感,墻壁也是土墻,上面還貼著好些具有年代感的畫報日歷,還有一張毛|主|席像。

這怎麽看都有點像女大學生被拐賣偏遠山村的場景。

木門半開著,宋阮阮立刻穿上鞋,拿上自己的包和傘往外走。才走兩步,就發現腳腕鉆心的疼,但她也顧不上,忍著疼痛趕緊往外走。

此時太陽已經西斜,剛走出去,宋阮阮便看到外面石壩子上的陰涼處有一個穿著粗布衣服,剪著劉|胡|蘭發型的女人正在端著個粗陶碗喝水。

聽到動靜,對方轉過頭來:

“咦,同志你醒了!”

這奇怪的稱呼,讓宋阮阮覺得有些違和,但她沒有貿然搭話。

“可算是醒了,還有哪裏不舒服嗎?你等等啊,我找大夫來給你看看!”

說著,她就風風火火地往外跑,沒跑出多遠一段,就扯著嗓門大喊:

“陳知青!陳知青!今天你們救回來那個女同志醒了,你喊劉知青來看看!”

宋阮阮往那個方向看過去,才發現房子和壩子的下方是有很多田地的,最近的那片田地裏,有好幾個身影正在勞作。

聽到那個女人的呼喊,沒多久,田地裏有兩個身影放下了鋤頭往上面走來。

兩人很快就到了宋阮阮所在的壩子裏。來人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男人和差不多年紀的女人,男人戴著黑框眼鏡,女人則是紮著雙麻花辮。

比起剛才看到的第一個女人,這兩人的皮膚沒那麽黑黃,雖然也穿著款式沒什麽差別的藍色粗布衣褲,補丁疊補丁,褲腿上還有泥,身上卻多了幾分斯文感。

“同志,你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讓我們劉知青給你把個脈,他家裏祖祖輩輩都是大夫,他醫術可好了,咱們知青點誰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是他扯草藥給我們看好的。”

那個新來的女人,看宋阮阮有些害怕和防備,特意放柔了聲音解釋道。

宋阮阮覺得她有點眼熟,一時間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當然,她也沒心思糾結這種小事情,她全部的心神都在對方所說的那些具有年代感的名詞上。

同志,知青,知青點……

她在學校的宿舍樓外摔下台階,眾目睽睽之下怎麽也不可能被人扔到貧困山村惡作劇的。

如此貧困的山村,別說電線,連電杆都沒一根,毫無現代化痕跡。而且她從那麽高的台階摔下去,第一次醒來的時候完全沒有受傷的感覺。這些根本不符合常理。

她的腦子裏電光石火般閃過剛才在屋裏看到的墻上貼著的那幾張日歷畫報,上面的年份都是一九六幾年到一九七幾年的。

“你們……是知青?”

“對啊。”對方理所當然地回答。

那個男人來給她把脈,又看舌苔又看眼睛的,仿佛又說了什麽,宋阮阮都沒注意到。

她被自己剛才得出的結論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