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抱歉。”衛明溪不好意思的說道，她匆匆開了自己的門，趕緊避開這個尷尬，她知道不僅只有自己尷尬，凝月可能會更尷尬。

衛明溪消失了，江凝月那剛從地獄走一趟的靈魂才歸位，她看向連薰，視線冰冷。

連薰被江凝月冰冷的視線看得有些心虛，適時的拿出鑰匙，開著門，試圖以動作掩飾自己的心虛。她也沒想到衛明溪這時候回來，但她又無法否認，她心裏確實是想讓衛明溪看到的。

“衛明溪住這裏，你早就知道了，對吧？”江凝月語氣出奇的平靜，似乎一點都沒生氣，如果她的視線不是那麽冷的話。

江凝月把被連薰解開的BRA，重新扣了回去，衣服的淩亂，似乎再一次在提醒自己，衛明溪曾目睹過這樣放蕩不堪的自己。

“我不是和容羽歌假扮情侶麽，和她住得近，也是怕萬一她媽媽突襲……”連薰試圖用正當的理由為自己辯解。

顯然這樣的解釋糊弄不了年長了連薰十五歲的江凝月，她看著年輕氣盛，和自己耍著小心思，不惜踩踏在自己傷口上的連薰，像是把連薰重新認識了一遍。

“不怪你，怪我自己，是我咎由自取。”江凝月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若不自甘墮落和連薰糾纏不清，何至於此。

“江阿姨……”連薰想過江凝月會生氣，會朝自己發火，可江凝月此刻啞火不發的模樣，反而讓連薰更加不安。

“就到此為止吧。”江凝月此刻一點都不想再看到連薰，這段不算光彩的關系，本就不應該存在，是自己昏了頭。

事態顯然超出連薰的預期，連薰這下徹底慌了。

“江阿姨，這事是我不對，我以後保證絕對不會再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生氣也行，你打我，罵我都可以……”連薰只求江凝月不要撇清關系，她下次絕對不會再試探江阿姨的底線了。

江凝月看向連薰，她突然覺得連薰可憐，就像一個小醜在跳梁，當然，她也覺得自己可憐，自己並沒有比連薰好多少。

江凝月沒有理會連薰道歉，她覺得自己沒有再留下的必要。

連薰見江凝月要走，本能的伸手緊緊抓握住江凝月的手臂，不讓江凝月離開。她覺得自己不能讓江阿姨離開，真讓她離開了，她們之間就真完了。

江凝月看著用蠻力拉著自己，不讓自己離開的連薰，顯然被連薰徹底激怒了。

“放開！”江凝月語氣冰冷極的命令道。

連薰不想放手，但是江凝月越發冰冷的態度，讓她感覺很無助。連薰突然明白，自己之所以敢這麽做，是因為江凝月對自己放肆一再容忍的態度，讓她以為江凝月是有那麽一點在乎自己。說難聽點，那就是有些恃寵而驕意味。可現在她明白，自己並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自己於江凝月來說，還什麽都不是。

“放開，我不想說第三遍！”江凝月語氣更冷了。

連薰終還是慫了，她不得不放開江凝月的手臂，眼睜睜的看著江凝月毫不留戀離開的背影，心裏難受極了。連薰感到很懊惱，她不蹲地上，不自覺的揪著自己的頭發，似乎要把自己的頭皮給揪下來一般。

門已經開了，卻無人踏入。

容羽歌下班回來，看到連薰蹲在樓道間，雙手插在發間，緊緊的抓著頭發，看起來十分懊惱的模樣。

“玩脫了？”容羽歌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大抵能猜到一些。

連薰微微點頭，把事情簡單和容羽歌說了一下。本來還受控的眼淚的，在述說完後忍不住就掉了下來，一想到江阿姨以後可能都不會再理自己，她心裏就非常難受。

容羽歌看著連薰哭鼻子，覺得連薰也是活該，敢這麽對江凝月，不過她多少還是能體會連薰此刻的心情，當初自己要留在衛明溪宿舍，被衛明溪拆穿被趕走的時候，也是這麽無助。

不被愛的人，都是一樣的卑微。

容羽歌同情歸同情，但是不可否認，她心裏更多的是暗爽。江凝月和連薰親熱，被衛明溪看到，想想那畫面，容羽歌就覺得可真是有意思。

江凝月會如何，容羽歌才不在乎，她只知道衛明溪目睹了江凝月和連薰有一腿，知道江凝月對她的喜歡，並沒有那麽不可替代。有什麽比證實情敵的喜歡不過爾爾更讓容羽歌開心的呢？

人的悲歡確實並不是相通，只有各自的立場。

容羽歌寬慰了連薰幾句，便進屋找自己的衛明溪了。

衛明溪門一關，把江凝月和連薰關在門外，才覺得沒有那麽尷尬。她把剛才的畫面回想了一遍，意識到凝月和連薰應該不是第一次這樣。在外面，以自己對凝月了解來判斷的話，凝月對連薰應該有一定的親密和信任感，才會發生這樣的場景，她們之間的進度顯然比自己和容羽歌快多了。凝月在這麽短時間內和連薰在一起，大概是因為凝月需要人陪她度過最難過的時候，溺水中需要這一根浮木。她覺得連薰對凝月應該也有一定的吸引力，不然，也不會選擇連薰。因為連薰於凝月來說，也不是最優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