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的男德呢?啊?”(第2/4頁)

“我下班太晚了,就在酒吧的包間裏休息了一會兒。”段灼放下書包,給手機充電,“你發我的信息很晚才看到,覺得你應該睡了,就沒回。”

靠近了,蔣隨才發現他的下巴上冒出了淡青色的胡茬,頭發也像是兩天沒洗的樣子,已經不蓬松了,原本一對亮汪汪的眼球上布滿了可怖的紅血絲,他走路和反應都慢吞吞的,顯得整個人很沒有精神。

雖然段灼之前也經常熬夜看書刷題到淩晨,但眼下的這種憔悴感是和之前有明顯區別的。

蔣隨皺眉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啊?”段灼揉了揉眼睛,遲鈍道,“喝了一點點。”

蔣隨急得從床上跳下去,咆哮:“誰讓你喝的?”他邊說邊在段灼身旁繞圈,又掀開他後背的衣擺看了一眼,“有沒有事兒啊你?昨晚的記憶還有嗎?”

“有啊……”段灼抓了抓耳朵,被他吼得往後退了一步,“就是一點雞尾酒,還不至於喝醉的。”

“果然啊果然。”蔣隨咬著後槽牙,胸口氣得發悶,“誰逼你喝的?是不是三號桌的美女?”

“什麽啊……”段灼摸摸鼻子,垂下眼說,“沒誰逼我,我就是覺得顏色好看,自己想嘗一下。”

“你撒謊!”蔣隨手指跟槍杆子似的指著他,“你一心虛我就能看得出來,肯定是女的對不對?”

段灼被盯得發毛,喝酒的事情確實是因為一個女生,但並不是蔣隨想象的那樣。

昨天和他一起給客人送酒的還有一位女同事,她的家庭情況比他還慘,她的父親在外邊欠了兩百多萬賭債,還是高利貸,每晚都有人上門恐嚇,嚴重威脅到了她的精神狀態。她的母親為了還債,一天打三份工,上個月因為勞累過度人沒了。

女生沒錢讀書,還要幫父親還賭債,無奈才輟學到酒吧打工,因為她年輕漂亮,時常被酒吧裏的男客人調戲。昨晚被幾個喝多了的拽住,強行灌酒,段灼看見了,就幫忙解了圍。

蔣隨聽後,沒有剛才那樣激動了,“但是你隨便喝別人的東西也挺危險的。”

“我一大男人有什麽可危險的。”

“嘖嘖,”蔣隨的一邊嘴角上揚,“英雄救美真了不起。”

段灼卻沒有聽出什麽誇贊的成分。

他從包裏抽出條毛巾,想轉去衛生間洗漱,走了兩步,被蔣隨攔住,他往左,蔣隨也往左,他朝右,蔣隨也跟著朝右。

“你倆一大早的,玩老鷹抓小雞呢啊?”程子遙揉著惺忪睡眼,語氣很是不爽。

就在蔣隨分神的那一瞬,段灼一彎腰,從蔣隨右臂底下鉆了出去,蔣隨很快捉住了他的衣擺。

“我話還沒說完呢,跑什麽跑你。”

拉扯間,“嘶啦”一聲,段灼身上那件十九塊錢淘的,質量本就堪憂的衛衣像旗袍似的開了叉,從腰際延伸到腋下。

蔣隨看著手中捏著的那片灰布,倒抽一口涼氣。

場面十分尷尬,唯獨程子遙這個缺心眼兒的拍著大腿,笑得開懷。

蔣隨松了手,看著那片布料貼上了段灼的脊背,輕飄飄地晃了兩下。

“我再給你買一件吧。”

“不用了。”段灼擡手將它脫了下來,往椅子上一扔,“反正也穿了很久了。”

他走進洗手間,蔣隨抱著胳膊堵在了門口,視線在他裸露的身軀上肆意掃描,以前從未留意,段灼的腰上竟然有一小塊指甲蓋大小的淡紅色胎記。

“我要洗澡了。”段灼忽然回過頭說。

“那就洗唄。”蔣隨淡然地走到洗手池邊,洗了洗手。

從洗手池前的鏡子裏,他看見段灼的手指搭在內褲的邊緣,有些尷尬的樣子。

“我要脫褲子了。”

蔣隨裝沒聽見,擠上牙膏問:“你在哪家酒吧兼職?做什麽工作的,服務生還是酒推?”

“我不想說。”

蔣隨猛然回過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麽?”

段灼沒勇氣再重復,只是按著他的肩膀,將他從洗手間推了出去,“你去陽台那邊刷吧,我很快就好。”

在蔣隨看來,不想說的意思就等同於你別多管閑事。

夢境竟然照進現實,他腦海中不知怎麽就閃現了一句——孩子長大不由爹了!

(二)

白天,段灼在學校上課,蔣隨逮住機會就盤問他兼職的事情,段灼對此守口如瓶,搞得蔣隨都要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中午,蔣隨在超市裏堵到了正在買水和面包的段灼——為了節省時間,段灼已經不去食堂排隊買飯了。

蔣隨排在他身後等待結賬,千方百計找把他留下的理由。

“你晚上不回來,萬一學長來查寢,被扣分怎麽辦?”

“我已經跟輔導員請過假了,”段灼結完賬,回頭看他,“他知道我家裏的情況,打工的事情,學院領導也批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