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無條件信任他不行嗎?”(第2/3頁)

“膽肥了啊你。”蔣隨的皮膚在褲腿上摩擦,好不容易把腦袋偏過去一點,一個鼻孔吸氣,“趕緊撒開我,要不然晚上有你好受的。”

他一擡眼才發現,程子遙坐得直挺挺,根本就沒有加入進來。

段灼閑出來的手指撥弄著他耳朵上的軟骨,興致盎然地逗他:“你想怎麽的?”

“半夜鬧你,掀你被子,撓你癢癢,我不睡你也甭想睡。”

段灼壓在他背上笑。

中午吃過飯,稍作休息,段灼跟著王野,還有幾個馬上要比賽的運動員到指定的場地熱身。

遊泳比賽不需要什麽戰術,也沒什麽好多交代的,王野只是叮囑他們在遊進過程中一定要保持平衡,別緊張,別搶跳。

“尤其是你啊,段灼,”王野看著段灼說,“你始終要記得一點,一場比賽結束了,不管成績好壞,你都要先忘記它,拋開雜念,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還是按照你自己的節奏來。”

“我明白。”

“嗯,你是聰明人,明白就行。”王野擡手看了看表說,“差不多了,換一下衣服進場吧。”

隊裏的運動員都準備了替換的泳褲,段灼之前沒想過還有比賽要比,沒準備新的,只好又把原來那條翻出來,好在泳褲的材質很輕薄,是速幹型,他拿著它走到放吹風機的地方,調熱風來回地吹。

更衣間是專為運動員提供的,其他人進不來,隊裏幾個相熟的同學換好褲子,和他打了個招呼便出去了。

整個更衣室空蕩蕩的,只剩下吹風機的聲音。

五分鐘後,泳褲幹了,他脫了內褲,重新套上,然後把連帽的衛衣給脫了。遊泳運動員出場都習慣只穿一件較為防水的薄外套,因為在池邊更換起來更方便些。

衣櫃的門敞開著,段灼抽出外套甩了一下就往身上套,卻不想,右臂傳來針刺一樣的疼痛,他被刺得抖了一下,下意識用另外一只手捏著刺痛它的地方。

並沒摸到什麽東西,而緊接著,後背,雙肩,肩胛,都有相似的刺痛感,且密密麻麻,好像有無數只捏著針尖的手在往他皮膚上戳。

他被嚇蒙了,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兒,第一反應就是把衣服脫下,而脫下的過程裏,他又被刺得痛苦不堪,倒抽涼氣。

怎麽回事?

衣服裏並沒有瞧見什麽臟東西,而當他再去撫摸剛才被刺到皮膚,又是針紮一樣的感覺。

“我靠。”他忍不住罵了句臟話。

這刺痛感並不陌生,小時候家裏養過一盆仙人掌,它的葉片扁扁的,沒有尖刺,有的地方看起來毛絨絨的,雖然大人叮囑過,無論如何不要去碰他,但他還是耐不住好奇,輕輕地撫摸了它一下,結果就是和現在一樣的狀況。

他的頭皮一陣發麻,一邊想著不可能,沒有人會玩這種無聊的惡作劇,一邊走到離白熾燈最近的地方。

他高高地擡起手臂,在燈光下觀察,除了皮膚上細小的絨毛外,他什麽都看不見,而當手指滑過皮膚,可怕的針刺感又出現了。

他簡直要得PTSD了,哪裏都不敢再亂碰,甩了甩衣服,平鋪在長凳上檢查。

好巧不巧,他今天穿的外套是米白色的,顏色很淡,什麽都看不見。

幾次深呼吸,他慢慢地冷靜下來,意識到這應該是有人故意為之,是誰呢?哪來的仙人掌?究竟為什麽要這麽整他?

腦袋亂糟糟的,他低頭檢查了一下垃圾桶,裏邊只有保潔人員剛換上的一個新垃圾袋,空空如也,更衣間裏外能看見的盆栽只有綠蘿和虎皮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離預賽開始越來越近,他沒時間再去思考這些,立刻脫下褲子用溫水沖洗全身,還打了許多泡沫,但效果並不理想,當毛巾擦過皮膚時,那種刺痛的感覺依然存在。

最要命的是根本不知道那些紮人的東西究竟在哪,它們好像已經進入了皮膚,他被折磨得快要瘋了。

場館的觀眾席上,依舊人聲鼎沸,無人知曉更衣間裏發生的一切。

程子遙和學校裏的幾個同學聊開了,正激情討論哪位能拔得頭籌,十塊錢,壓了校隊裏的宋千。

蔣隨大膽押注:“我押阿灼咯。”

程子遙認真分析:“他不是替補上場嗎,肯定沒有自由泳那麽猛,我都沒見過他蛙泳。”

蔣隨挑挑眉:“我無條件信任他不行嗎?”

話音剛落,手機響了,是段灼打來的。

都在一個體育館,打電話做什麽?

蔣隨帶著一肚子吐槽的話,接通電話,段灼那邊有清晰的水聲流淌。

“怎麽啦?”

“你現在有空嗎?能不能到更衣間來一趟。”

不知道怎麽了,段灼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著急,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況,連帶著蔣隨也跟著緊張起來,邊起身往外走,邊說:“有啊,怎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