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今天怎麽沒和橙子一起吃晚飯(第2/3頁)

段灼一聽,想起下午踢正步,忽然有支隊伍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倒下去,引得一陣驚呼,原來是蔣隨他們班。

“嚴重嗎?”

“小事情。”

除了主食以外,蔣隨又拿了許多酸奶和充饑的零食,他食量大,買東西習慣性以整箱或是整盒去囤,滿滿三大袋。

結完賬,意外地發現段灼還站在門口,他受寵若驚,印象中,段灼總是獨來獨往,給他留下的都是瀟灑背影。

“你是在等我嗎?”

“嗯,需要我幫你拿點嗎?”段灼問。

蔣隨連聲道謝,挑了袋較輕遞過去,不過段灼沒接,挑來挑去,拿了袋最沉的。

蔣隨很是感激,正想說回去分點給你好吃的,段灼忽然開口:“五塊。”

“嗯?”蔣隨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麽?”

段灼擡起手中的袋子:“提回去,五塊。”

蔣隨被他逗笑:“想錢想瘋了吧你,哥對你這麽好,你怎麽凈琢磨著掙我錢?”

段灼無視他的抗議,大步往前走:“從欠款裏邊扣吧。”

蔣隨忍著後腳跟傳來的疼痛,一蹦一蹦地追上去:“誰答應你了?把袋子還給我。”

晚風舒爽,吹得人神清氣爽,段灼嘴角彎了彎,把購物袋甩到肩頭:“不要~”

知道蔣隨腿腳不利索,段灼小跑一段就放慢速度,待人快要追上來的時候又加快步伐,就這樣一路你追我趕,回到寢室。

蔣隨累得快要癱瘓,第一時間放下東西,脫了鞋襪往邊上一丟,段灼遠遠地“嘖”了一聲,蔣隨剛陷進椅子裏的屁股又跟著火似的彈起來,撿起襪子,扔進洗手間的收納籃。

而後幽幽地晃到段灼跟前說:“我放好了,明天一早再洗。”

“我看見了。”段灼轉回身繼續看書。

蔣隨給小腿按了一會兒,從櫃子裏摸索出一個小藥箱,運動員受傷是家常便飯,裏邊有許多處理外傷的藥品。

腳上傷口有些化膿,不過還好,不是很嚴重,他翻了瓶醫用雙氧水出來,確認生產日期,然後將垃圾桶拖到腳邊,直接用倒的,消毒水刺激傷口,疼得他一個激靈,“嗷”了一嗓子。

段灼反射性望過去,這是他第一次注意到蔣隨的雙腳,腳掌寬大,在腳踝上方有一圈手指粗的,猶如勒痕狀的印記,那高度,毫無疑問,是被冰鞋磨破皮,再恢復,再破皮,循環往復而留下來的傷痕。

他的內踝和外踝骨已經變形,比正常人腫了至少一倍。大腳趾與小腳趾的側面,需要經常與冰鞋摩擦的位置,都鼓起了厚厚的老繭。

坦白講,如果只是這一雙腿擺在他面前,他根本無法將它們與蔣隨聯系到一起。帥氣的面容,矯健的身形,畸形的雙腿,這三樣組合起來充滿違和感。

他忽然明白,為什麽蔣隨不常穿拖鞋,大夏天的,又為什麽總是穿中筒球襪,原來並不是因為喜歡。

蔣隨上藥的方式野蠻,滴得滿地都是,段灼這種強迫症根本受不了,走過去:“我來吧。”

“啊?”

蔣隨手上動作一頓,險些懷疑自己的耳朵,直到段灼取走他手中的藥水,問他:“有棉球嗎?”

“有、有的……”蔣隨不可置信地盯著他手上的動作,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段灼這是要給他擦藥?

他和段灼中間一定有個人磕壞腦子了。

段灼從藥箱的最底層翻出棉球:“腳再擡起來一點。”

蔣隨試探性地把腳搭在他腿上,段灼又露出標志性的嫌棄的表情,敲敲書桌邊沿:“擱這。”

蔣隨不樂意了,耍起心眼:“我腳受過傷,擡不了那麽高。”

段灼狐疑道:“你不是練滑冰的嗎,怎麽柔韌性那麽差。”

蔣隨嘟噥:“我練速滑又不是花滑。”

“速滑也是需要身體柔韌性支撐的吧。”段灼嘴上雖然還在糾結,但雙手已經行動起來,他後背微弓,歪著腦袋,動作小心翼翼。

從蔣隨的角度望過去,是段灼高挺的鼻梁,他的睫毛又密又長,很久都不眨,呼吸也放得很輕,像是在擦拭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

完事兒,段灼幫蔣隨貼上創可貼,起身道:“跟剛才的運輸費一起,算你二十塊,從欠款裏扣。”

蔣隨又樂了:“有你這麽強制性收費的嗎?”說著,擡腳蹬在段灼屁股上,倒是意外的緊實。

段灼收拾完藥箱,又順便把地拖了,到洗手池邊擠了點洗手液:“你今天怎麽沒和橙子一起吃晚飯?”

“他想去吃臊子面,我這兩天有點上火,吃不了辣的。”蔣隨也跟進去洗手,“你要和我一起吃嗎?我買了很多東西。”

問出這個問題之後,蔣隨有種很強烈的,會被拒絕的預感,因為段灼的個性太冷淡了,好像無論提出什麽邀請,他的回答都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