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那可甭怪我不客氣了(第2/3頁)

軍訓五點多結束,晚上沒布置什麽任務,大家吃過飯,各自回寢。

食堂離圖書館不遠,段灼順道去借了兩本書,最後一個回房。

程子遙在洗澡,蔣隨則坐在電腦前玩槍械類遊戲,他操作自如,精神飽滿,好像根本沒參與過軍訓,不過想想也是,他每天都能堅持出去跑圈,這點運動量於他而言肯定不算什麽。

蔣隨暫停了手頭的遊戲,扭臉問:“怎麽這麽晚回來?”

這理所當然的語氣讓段灼想起小時候回家晚了,被老媽質問的場面。

他老老實實說:“去借了書。”

“只是借書嗎?”

“不然呢。”段灼把原本想要放到床頭的書放在書桌上,雖然他也不明白為什麽要這樣多此一舉地證明自己。

蔣隨繼續打遊戲,不過角色很快就死了,他靠在椅背上,面無表情地說:“我今天看到你和班上同學玩遊戲了。”

“哦,我也看到你了。”段灼說,“你被教官罰站了。”

“……”蔣隨退出遊戲,笑眯眯的,“被女生抱著很開心吧?”

段灼沒讀懂他這個表情,像打趣,又像嘲諷,好像他被女生抱住是違反天規了。

事實上除了最後一輪,段灼都不記得自己被誰抱過,有男有女,一哄而上,且從他的視角往下看——都是黑黢黢的頭頂罷了。

他唯一會在意到就是有人的頭發柔順蓬松,有的看起來有三天沒洗了,最後那位染了發,有幾縷灰藍色的夾雜其中。

洗手間水聲停了,程子遙裹了塊浴巾出來,捅捅耳朵根說:“你終於回來了啊,隨哥還以為你和女同學看對眼,一起相約圖書館了。”

段灼可算明白蔣隨為什麽一回來就很反常地關心他那麽多。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蔣隨嘴角彎彎的,也不知道一直在界面上刷新個什麽鬼。

程子遙搭著段灼肩膀說:“早知道我就和他賭個大的了!”

“噝……”肩膀猛地傳來一陣針紮般的刺痛,段灼偏了偏身子,躲開了。

“咋了?”程子遙看向他脖頸,“呀,你脖子怎麽紅成這樣,過敏嗎?”

“應該不是。”皮膚上的這種灼燒感段灼很陌生,但他想起蔣隨清早抹防曬時說的那番話,“可能是曬傷了。”

蔣隨看了他一眼,那幸災樂禍的眼神仿佛在說:該!

段灼第一次碰上這種情況,他上次參加軍訓碰巧連著都是陰雨天,不像今天這樣,跟條鹹魚似的,在太陽底下翻面曬。

透過洗手間的鏡子,他看見自己整段泛紅的脖頸,像喝多了,又像過敏,手指輕輕一碰,刺疼得厲害,衣物柔軟的面料也成了粗糲的砂紙。

洗澡不敢用力搓,他草草沖洗一番便換上睡衣。

出門,程子遙已經在打呼了。段灼看見書桌上放著支軟膏,上面有行英文直譯過來大概是曬後修復。

“誰買的?”段灼小聲問。

“你說呢?”蔣隨挑了挑眉,他很有表現力的五官就好像在說,快點來誇我。

段灼軟綿綿地道了聲謝,他雖然不太能接受蔣隨對待感情的態度,但不得不承認的是,蔣隨性格是真不錯,大方,坦率,細心,以及早上被掐的事情,似乎也全然忘記。

“要幫你塗嗎?”蔣隨問。

段灼戒備道:“我自己可以的。”

蔣隨買的軟膏還是有一定功效的——隔天段灼穿衣服時這麽想著。

灼燒感消失了,只是被曬傷的地方顏色變暗了一些,有種要脫皮的趨勢。

蔣隨問:“今天還擦不擦防曬啊?”

這次段灼沒有拒絕。

“早這麽聽話不就沒事兒了嗎,哥可是比你多活了整整兩年。”

萬事開頭難,適應了幾天軍訓生活後,操場上的怨聲明顯減弱了,休息時,和教官打成一片的班級越來越多。

到了第二周,段灼班上的同學都敢慫恿教官表演節目。

帶他們班的那位教官姓林,先前沒有介紹過年齡,後來有同學從別的教官那旁敲側擊打聽到,他初中畢業就入伍了,今天才二十歲出頭。

得知他和新生差不了幾歲,大家膽子也越來越大,有個男同學直接喊:“教官會跳街舞嗎?”

林教官很靦腆地說不會,又有人慫恿他唱歌,一直倚在籃球架上休息的嚴教官走了過來,為他解了圍。

“瞎起什麽哄,讓你們休息就休息,哪那麽多屁話。”

天熱,學校為教官們準備了西瓜,倆人分一個,嚴教官只吃了一小塊,剩下都給了林教官。

都是七八斤重的大西瓜,一個人哪裏吃得完,林教官切開,要分給班上同學。

蔣隨他們班不樂意了,紛紛舉手抗議:“教官也太偏心了!”

“就是!我們也好想吃西瓜!”

那邊也喊:“給了我們就是我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