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冤啊!我隨哥就是給冤死的!(第3/3頁)

蔣隨躺在床上玩手機,聽到這句才淡定開口:“我沒明說,但她肯定心知肚明,臨走那天她跟我說了對不起。”

當英雄意味著承擔和犧牲,古往今來,英雄大多都沒有太好的下場。

段灼雖然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但也能理解女孩當時為什麽做出這樣的選擇,一個懵懵懂懂的初中生,對戀愛抱有幻想,沒有建立起正確的是非觀,或許還會覺得站在男友那一邊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況且在那樣一個困境之中,她恐怕很難有勇氣面對那些信任她的長輩說出真相,她的選擇本身也是一種逃避。

退學後,蔣隨就被爸媽帶到南城,“栓”在身邊。

蔣隨的文化課成績爛如狗屎,所幸體育成績搶眼,高中拿到過國家級運動健將稱號,沒有參加高考,直接被學校特招進來。

段灼聽完,終於理解為什麽蔣隨不愛看帶字的書。

他都能想象蔣隨坐在班裏上課時的模樣——坐在最後一排,不是趴著睡覺就是幹擾同桌,最大愛好應該是在課本上畫小人。

程子遙聽了他一通分析,大笑著辯駁:“錯!隨哥上課最愛轉書,不管多厚的書本,他都能轉個對穿!”

正巧蔣隨洗完澡出來,一巴掌扇在他腦門上:“要你多嘴!”

段灼留意到蔣隨的耳朵尖有些泛紅,不知是被熱水燙的還是被揭了老底在害臊。

直到寢室熄燈,程子遙還在嘴碎,揭露蔣隨在校時期的種種惡習,段灼縮在被窩裏笑,這一晚,他和他們聊到十二點才睡下。

英語分級測試結束的第二天就是軍訓,規定新生七點半在操場集合,段灼六點鐘起來,洗漱換衣。

蔣隨起得更早,從外邊帶回來燒麥、肉餃和豆漿,招呼大家一起吃。

程子遙大馬金刀坐下,嘴裏吃著還指指點點,說為什麽不是豬肉香菇,為什麽沒放辣油,豆漿裏的糖放少了。

蔣隨忍了兩個餃子的時間,咽下去就回懟,用帶著濃重地域色彩的語言一通狂噴。

東北人好像天生就擁有這項傳奇技能,罵人時像架起了一把步槍,瘋狂掃射。從蔣隨口中蹦出來的新鮮詞匯並不帶臟字,但嘲諷值拉滿,他的口音又讓它們聽起來有些幽默。

段灼邊聽邊樂,像免費聽了一場相聲。

他們的爭執維持了五分鐘,坐下來又跟沒事兒人一樣,程子遙問蔣隨,這頓早飯一共花了多少錢。

蔣隨反問:“問個毛,知道了你給嗎?”

吃飯不用給錢,這是程子遙享有的特權,他甚至可以一邊數落蔣隨買的早點,一邊吃得心安理得。

不過段灼不認為自己也享有這項特權,給蔣隨發了個紅包。

這是段灼第一次同他們一起吃早點,拳頭大的糯米燒麥,蔣隨兩口一個,一共吃了八個,而後又把大家吃不完的肉餃吃光,食量如饕鬄。

段灼看得一愣一愣,莫名感覺噎得慌。

更可怕的是,程子遙說:“今天是還沒運動,他運動完了能吃下更多。”

嘬完最後一口豆漿,蔣隨擦擦手,從衣櫃翻了罐防曬乳,搖了搖,問段灼:“你要抹嗎?”

而在段灼的認知裏,只有女孩子才會在臉上抹這些東西,男生曬黑就曬黑,無所謂,於是拒絕了。

蔣隨提醒道:“今天溫度很高,中午估計三十來度,我們要在室外站一天。”

段灼仍是拒絕。

依照他對蔣隨的了解,但凡被拒絕過一次,蔣隨就不會再堅持,但這次情況有變。

蔣隨一邊往臉上抹防曬一邊告訴段灼他之前被曬傷的痛苦經歷,還像導購員一樣講解防曬乳的質地與功效,強烈建議段灼也抹上一點。

“我說認真的,站一天你會被曬傷的。”

蔣隨往手裏擠了一大坨乳液——有種要往人身上抹的氣勢。

段灼從嘴上抗拒延伸到全身抗拒,猜想蔣隨可能是要同他搞曖昧,潔身自好地起身:“我先走了,還要先到班級集合。”

“等會兒。”蔣隨將那坨東西往後頸一拍,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指揮他,“你幫我後邊抹一抹勻,露在外邊的位置都要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