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謝謝小池寶貝。【營養液……(第3/5頁)

解決完這些的第二天,在方守與陸執的帶領下,言傳旬去了言悅的陵園。

挖墓的事陸執已經說過,這時一幫人過去,倒是不用再費多少力氣起墓。

這一次,言傳旬親自動手挖開了他兒子的墓。

……

今天的陽光太刺眼了,哪怕低著頭都讓人覺得眼睛生疼。

二十年前還是一個漂亮的、溫柔的、活生生的人,如今彼此相對,只余枯骨。

言傳旬伸手去碰,快碰到了卻又停下,眼睛紅得似能滴血,他指尖在止不住地發顫。

“……小畜生,”半晌,他顫著聲音咬著牙,說道,“說過你多少次,善良要有度,過了就是愚蠢!”

“提前寫了那麽多信……幾乎誰都考慮到了,唯獨放棄了自己,你怎麽這麽偉大?!”

方守跪在一邊,不敢多看棺裏的言悅一眼,隱忍得全身都在發抖。

“……特麽的。”一滴淚直直地落下去砸在白骨的額頭上,言傳旬咬牙罵了一句,“你要是回去哭著求我,好好和我說,多哄哄我和你媽,我還能真把聯盟掀翻了還是怎麽?”

“顧慮這顧慮那……我怎麽生了你這麽一個蠢孩子!”

“將軍……”方守哭得不成形,替言悅求饒一般地說,“您別罵了……別說了。”

言傳旬匆匆抹了把臉,兩秒後便差不多恢復如初。

他把言悅的白骨一根根收好放進屍骨箱裏,隨後便緊緊地在懷裏抱著,猶如一撒手他就連這堆白骨也碰不著了。

“阿守,”言傳旬喊了人一聲,說,“跟悅悅一起回家。”

方守站起來,道:“將軍,我很想,但我不能。”

言傳旬不解地看著他。

方守輕聲道:“沒有人能保證我回去後會不會碰到夫人。少爺說過,永遠不可以讓夫人知道他不在了。”

他聲音放得更輕,說:“夫人身體不好。”

言傳旬收緊了抱屍骨箱的力度,咬牙繼續罵:“小畜生。”

“而且將軍,”方守道,語氣裏帶著些輕松與釋然,“哪怕夫人永遠碰不到我,我也不能回去,我要在這裏照顧小執,他從小我就照顧他,以後也想繼續照顧。”

話落,言傳旬眼神當即落向站在一邊的陸執……與池矜獻。

他們肩並著肩,恨不得要成為一體。言傳旬下意識心道,那把這小玩意兒也帶回去不就行了麽?

誰知猶如知道他的想法般,陸執語調沒什麽波瀾,說:“我不去,我男朋友在這裏。”

而且……他跟言傳旬也就今年才見面,根本就沒感情。

言傳旬:“……”

“您把我爸帶走了,我會經常過去看他的。”陸執抿唇,輕聲說,“不會碰到……外婆。您也別告訴她,聽我爸的話。”

聽到那句低得不能再低的外婆,言傳旬只覺得雙眼又是猛地一酸,直到後面聽我爸的話一出來,那股酸又瞬間被收回去,言傳旬呼吸微沉,表情一言難盡。

言傳旬走了,抱著言悅,也押著陸自聲那個人渣。

聽說陸自聲被丟到了言傳旬親自監管的荒蕪星系監.獄,終身監.禁。

言傳旬特別讓人盯著他,永遠不要讓他自己去死。

具體的情形沒有公布,陸執他們也不會過問。

事情塵埃落定,沒了監視,方守終於停下了過段時間便要換個地方居住的習慣,徹底住進了言悅留給陸執的別墅。

陸執和池矜獻整個暑假都在這裏,方守照顧他們。

本來兩個小孩兒是跟池綏他們住的,但池綏的“好脾氣”只會保持一段時間,是有限度的。

池矜獻在家裏待了還沒半個月,他就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第二天就暗戳戳地道:“你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其實不應該再跟父母住了。”

當時池矜獻正在看電視,聞言疑惑地看他。

池綏大手一指門口:“和你對象搬出去。”

“他房子很多。”

池矜獻:“……”

最後雖然小氣的池綏被原斯白打了一頓,但他也如願以償地看著池矜獻拉著陸執的手一起出了門,在客廳裏開心地跳舞。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誰也礙不著誰,離開學都只剩下二十天的時間了。

這天吃完晚飯,陸執推開後花園的門,走到長凳邊坐下,看著自己光禿禿的玻璃花廊出神。

他似乎知道過一會兒就會有人來找他,所以一動不動,專注做雕塑。

十分鐘後,池矜獻果然過來了。

“哥,你吃完飯怎麽又來這兒了,還不跟我說一聲。”

待人走到旁邊,陸執便已經伸出手把池矜獻拉著坐下,習以為常地討了一個吻。

他擁住池矜獻,眼睛還看著玻璃花廊,喊:“小池。”

池矜獻:“嗯?”

一個月來,已經不知道第幾次了,陸執緘默片刻,再次暗示一般地輕聲說道:“你覺不覺得玻璃莊園裏有點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