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心疼(第3/4頁)

李樂兮聚精會神,裴綏也不敢放松,兩人都提高警惕,尤其是李樂兮,眼睛都不敢眨,生怕自己一眨眼,自己的子就被裴綏吃了。

兩人一局棋下了一個多時辰,久到裴瑤都來了,兩人依舊還沒有分出勝負。

裴瑤讓人去準備晚膳,自己站在李樂兮身後,對面的裴綏凝著她:“你很閑?”

他已經焦頭爛額了,裴瑤在無形中還給李樂兮鼓勵,沒來由地讓人厭煩。

裴瑤被罵得莫名其妙,想了想,她還是離開,走到一側喝茶吃點心。

宮娥送來香軟的桂花糕,入口即化,她想起一事就問裴綏:“太上皇可知徐州都督顧得芳。”

徐州靠海,在大漢國滅後,徐州都督依舊堅持以漢臣自稱。他稱大魏為叛臣賊子,非要扶持李家人為帝。

聽聞顧得芳擁立哀帝的侄兒為帝,在徐州建立漢王朝。

裴綏分心去聽她的話,腦海裏想著顧得芳,沒有隱瞞地告訴裴瑤:“顧得芳是惠明帝的門生,天子門生,與眾不同。他以惠明帝為父,對大漢忠心,不過是一迂腐之人,算不得什麽有腦子的。”

“他擁立李家人為皇帝,與大魏對抗,太上皇覺得要不要招降?”裴瑤認真去問。

裴綏想了想,認真回她:“不必,此人無甚大用處,徐州靠海,經常有海賊。他連海賊都抵抗不了,還談什麽本事。擒住後,直接殺了,殺雞儆猴。”

裴瑤撇撇嘴,記下了。

專心棋局的李樂兮輕笑,輕輕落下一子,包圍住裴綏的白子,裴綏瞪直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裴瑤:“你故意誘我。”

裴瑤笑了笑,“兵不厭詐。”

“逆女。”裴綏罵道,本是旗鼓相當,他一分神,就讓李樂兮鉆了空子。

李樂兮輕飄飄地看著裴綏:“逆徒。”

裴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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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顧得芳擁立李承業為漢帝,攻下相鄰的豫州,如今,漢帝擁有兩州,揚州與荊州等地在觀望,蠢蠢欲動。

大魏擁有北邊州縣,若想一統,必然先除漢帝,一路南下,攻下豫州,徐州,揚州等地。

李樂兮打下幽州後就返回洛陽,如今,想除漢帝,就先過豫州。倘若慢上一步,揚州歸順漢帝,那麽,漢軍的氣勢就會強盛不少。

她想去豫州會一會漢軍,心裏有了想法,相同裴瑤說一說。

她沒有上朝,不知朝堂上的境地。朝上有一半的人是漢臣,聽到徐州擁立漢帝,他們都保持沉默。

裴瑤沒有想到會有這一番變化,朝臣念舊是常有的事,可現在是大魏,對方不過是偽漢朝罷了。

退朝之後,她往外走,耳邊傳來朝臣竊竊私語聲,都是在議論偽漢朝的事情,她聽了些,無甚興趣。

她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站在殿外雕龍的地磚上,凝視虛空中高升的太陽。

大魏如同新起的太陽,光芒萬丈,她會努力讓大魏統一的。

她站立良久,朝臣都不敢出去。他們心驚膽顫,人群中的李璞瑜望著她消瘦的背影,心中一酸,不知哪裏來的勇氣讓她朝前踏出一步。

她走出人群,手執笏板朝著裴瑤大拜,“陛下,臣願去徐州勸降。”

裴瑤回神,轉身扶起李璞瑜,面不改色,“你不該去,此事,再議。”

李璞瑜去徐州,就是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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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椒房殿,裴瑤換下沉重的朝服,由青竹伺候著換上舒服柔軟的常服。

她揮揮手屏退青竹,自己迅速爬上床榻。榻上的李樂兮卻不讓她上來,“我有話同你說。”

“不想聽呢,我好困,你且讓我睡一覺。”裴瑤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聽。

李樂兮從榻上坐起來,拉著裴瑤去角落裏,令她站好:“遇到困難就想睡覺的臭毛病什麽時候能改一改。”

小的時候就是這樣,失去記憶的那段時間倒也改了,恢復記憶後,壞毛病又從骨子裏鉆了出來。早知這樣,就不該將記憶還給她。

李樂兮腸子都快悔青了。

裴瑤雙手背在後面,腿還跟著晃了晃,她不滿,卻沒有說出來,只說李璞瑜的事情,“她不能去徐州。”

“不必勸,直接打。”李樂兮擰眉,又見裴瑤不高興,自己就先軟下態度,言道:“不必擔憂她,我想出征徐州。”

裴瑤眼皮子一跳,“不成,你走了,我怎麽辦,你看我很多都不懂,你走了,我辦砸了,該如何是好。”

李樂兮不信她的鬼話,之前離開兩月,她不照樣管得很好。

“你是皇後,不能離開,要不讓荊拓走,你管禦林軍。”裴瑤胡亂說道。

李樂兮面無表情,她的徒弟是什麽德性她最清楚,荊拓只適合打架,不適合打仗,裴綏很合適,但這個時候放出去就是放虎歸山。

死來想去,她最合適。

她在冥思苦想,裴瑤找到了理由,一面哭一面說:“你活了那麽多年,不知尋常人歲月短暫,我們本來就多少時間了,你再離開,我們在一起的時日就更加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