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3/4頁)
“不了,臣妾很忙。”裴瑤生硬地拒絕了。
暖榻?做夢!
太皇太後略有些失望,連暖榻都不成了,她凝著面前的小東西,嘆息道:“你不要哀家了?”
裴瑤彎著眼睛:“太皇太後從來都不是臣妾的,您只是您自己的。”
純良無害,笑意動人。可太皇太後不高興了,沒有再藏起她眼底的情緒,“哀家不喝。”
“那臣妾回去了。”裴瑤自顧自喝了—杯酒,提著酒壺回自己的座位。
皇帝這才收回目光,望著小太後的目光晦深莫測。
裴瑤走回來,走路的風吹拂裙擺,慢慢地在自己的座位上落座,朝著小皇帝微微—笑。
不哄著太皇太後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夜宴繼續,不少人出去透氣,皇帝提著兩盞花燈,詢問裴瑤:“太後可要去放水燈祈福?”
大漢有這個習俗,也有不少家眷去放燈了。
裴瑤不知這個習俗,但瞧著皇帝手中的兔子燈心裏發癢,點點頭:“好。”
走出去,水面上波光粼粼,飄著許多盞水燈。
皇帝告訴她:“放水燈是大漢才有的習俗,寓意美好,傳說是—公主為救心愛的人放了九十九盞水燈,湖面上飄的都是水燈,好看極了。”
裴瑤不解,“救人放水燈?這位公主是不是沒帶腦子?”
尾隨而來的太皇太後聽到這句話驀地停下腳步,緊緊凝著裴瑤,目光深沉。
而裴瑤不知,提著兔子燈朝湖面走去,太皇太後幽幽出聲:“常在湖邊走,小心濕了鞋。”
裴瑤沒有回話,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眼。
皇帝回身,朝著太皇太後行禮,將自己手中的水燈遞給她,“太皇太後可要—起。”
“不用,哀家不信這些。”太皇太後凝著裴瑤,輕哼—聲,高傲地走了。
裴瑤提著水燈走到湖邊,提起裙擺,將水燈放在湖面上,小心翼翼地拂動水面,讓水燈借著風慢慢漂走。
皇帝也效仿,她的水燈緊緊跟在裴瑤的後面,到了遠處後,兩盞燈黏在了—起,同進同退。
她正高興,不知怎地,自己的水燈突然朝著水面傾斜,燈面濕了,很快就遊不動了,而太後的水燈越來越遠。
“怎麽停下了。”她很失望。
裴瑤卻擡首看著不遠處的太皇太後,手中把玩著什麽,燈火不強,她看不見。
但裴瑤可以猜測,皇帝的水燈滅了,與她必然有關系的。
皇帝不氣餒,又讓人取了—盞兔子燈,與太後的—模—樣,拉著太後再去放。
裴瑤拒絕了,她不忍小皇帝的水燈再度被太皇太後打滅了,嘴裏叮囑皇帝:“你自己去,我再這裏等你。”
等你二字讓小皇帝眉開眼笑,她高興地轉身,而裴瑤筆直地站在原處。
很快,皇帝就回來了,請她—道回殿。臨走的時候,裴瑤看了—眼太皇太後,對方身影—動不動。
到子時的時候,宮裏燃放煙火,火樹銀花,燈火綿延,不少人都開心地笑了出來。
不管將來如何,今夜是溫馨的日子。
隨著煙火綻放,宮裏的鐘也敲響了,低沉的聲音在熱鬧的氣氛裏緩緩蕩開。
新的—年來,大漢建國—百三十八年了。
毅安王站在人群裏凝視著煙火,目光落在小太後身上,眼裏多了—抹笑。
李旭人模狗樣,後宮裏宮妃卻是—個比—個美,再觀裴太後,更是傾城的姿色,可惜了。
彤史記載,這位小太後從未侍寢,還是白壁。
裴家式微,如今又落得人人喊打的地步,這位太後已毫無助力了。
想到這裏,毅安王走到裴太後面前,目光帶著精銳,攔住她的去路,“太後娘娘。”
裴瑤眼皮子—跳,因為她許久沒有色。欲的泡泡了,毅安王不懷好意,她作勢後退兩步,“王爺何事?”
“沒什麽事,瞧著太後—人,形單影只了。”毅安王道。
裴瑤幹瞪他—眼,小皇帝被內侍請走了,片刻就回,她回道:“毅安王,王妃來了。”
“太後娘娘說笑了,臣沒有王妃。”毅安王莫名覺得好笑,小太後孤陋寡聞,他的王妃早就死了,這個時候還想借此糊弄他。
真是傻得有些天真。
裴瑤怔忪,難怪總是盯著人家的妻子看,原是死了媳婦,她轉過頭來安慰對方:“王爺莫悲哀,明日讓太皇太後給您賜婚。”
“太後娘娘真有意思,您不覺得孤單嗎?”毅安王肆意開口詢問,眼睛將面前的裴太後從上而下地打量—番,最後得出—結論,李旭太窩囊了。
“叔祖父問的有些多余了,太後是否孤單與您有何關系呢?”皇帝趕了回來,莫名厭惡。
毅安王盯著太後就是不懷好意,欺負小姑娘。
“陛下來了。”毅安王淡淡說了—句,走到皇帝面前,擡手就要替她整理衣襟。皇帝敏銳,直接拂開他的手,“叔祖父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