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眼見整個帝星都將安妮夫人視作了殺害萊恩子爵的兇手，聞遇坐在長帝卿府邸的花園裏，一邊和沈玨一起欣賞著怒放的玫瑰，一邊感嘆出聲：“精神力檢測為C級的大BUG，看起來還真是幫了你不小的忙呢？”

作為站在同一個戰壕裏的戰友，沈玨的很多事也許別人不知道，但現在的聞遇在經過了和他的接觸後，可說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他不得不說，沈玨不明原因怎麽檢測出的精神力都是低微和在帝星深入人心的廢物形象，可以說是在這件事上幫了他們大忙了。

沈玨雖然是被調查組第一個登門造訪的。

但卻也是第一個排除嫌疑，置身事外了。

“說起這個，還得感謝我們偉大的皇後殿下。”沈玨倒也不曾避諱，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若不是她，我也不會擁有這麽好隱蔽自己的技能……”

沈玨的精神力不是自己刻意偽裝，或者在機器上做了什麽手腳，方才被檢測認定為C級的。

而是因為他基因上的雙親，凱撒二世和沈靜書曾是被譽為帝國雙璧的帝國精神力最強AO……

因此，在他年幼的時候，凱瑟琳皇後非常忌憚他，害怕他成長起來，繼承擁有了不遜於當年凱撒二世和沈靜書的精神力，所以在他精神力爆發打傷了一群欺負他的貴族子弟，被奪走了懷表以後。

凱瑟琳名義上是教導他帝卿規矩，將他關了起來，實際上卻是為了抑制和破壞他的精神力發育，對他進行了各種非法實驗和精神力改造，還在他身上濫用了諸多，沈玨自己都記不清的違禁藥劑。

從那小黑屋裏出來以後，沈玨一度感知不到自己的精神力，各種儀器對他的檢測也是精神海等級為C無法修復，凱瑟琳皇後方才放過了他。

而在那之後，沈玨的精神力逐漸恢復過來以後，他就發現自己多出了一個技能——

那就是他可以像掌控自己的信息素一樣，自由掌控發揮和隱蔽自己的精神力強度。

不管他實際的精神力值是多少，在接受儀器檢測的時候，他都可以做到將自己的精神力海力量降至C，讓儀器檢測出的結果為C。

沈玨覺得，這倒算是皇後心思太多，算計太多，所以用在自己身上的藥物太多太雜，疊加在一起，也不知是哪一個起效，才達到了現在的效果，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從這一點上看，他甚至覺得自己是要感激皇後的。

聞遇是知道沈玨在那場小黑屋裏經歷過什麽的，聽著沈玨輕描淡寫描述那一切，心裏卻還是不由得跟著揪著著一疼。

他知道，自己在這時候說什麽安慰沈玨的話，都是無濟於事的，於是只深深看著沈玨，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杯，輕輕將自己的手搭在了沈玨手上。

試圖用自己的體溫給當年無助寒冷的沈玨，提供些許溫度。

“小遇，你是在安慰我嗎？”沈玨一下子便是感知了他的用意，心下頗為熨帖，看著聞遇便是無盡溫柔地一笑。

“不，不是安慰。因為我知道，你已經走出來了。”聞遇將他的手抓得更緊了，但卻沒有試圖反復觸碰沈玨傷疤的意思：“我只是單純的想要抓著你的手而已。”

“是啊，我已經走出來了。”沈玨回握了他的手，漫不經心的的一笑。

他雖然走出來了，但卻不是眾人眼裏的被折磨得順從聽話，放棄抵抗，掙紮，連最後一絲骨氣都丟失，拋卻了才走出來的。

而是懷著一腔刻骨的恨意和蟄伏下來的復仇之念才走出來的……

他既然沒有死，就勢必要讓曾經傷害過他的人付出代價。

“小遇，你有時候會不會覺得我這個人過於表裏不一，殘忍狠毒了？”沈玨聲音溫和，狀似隨口淡淡問道。

他早已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但現在卻有些在意聞遇的。

不管將自己的外表包裝得多麽精致漂亮，溫柔美好，沈玨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打從骨子裏就是個惡心的人。

“不會，本來就是他想要對你下手，被你反殺的。你不過是正當防衛，先下手為強而已。”聞遇以為他在問自己他殺死萊恩子爵的事，當即道：“沈哥，對這種人，你沒必要背負太大的心理負擔。”

萊恩不是個好東西，手上的人命更是不計其數。

又是他自己想要對沈玨圖謀不軌不成，撞上門才被沈玨殺死的。

聞遇一點兒也不同情他，更不覺得沈玨殺死了他是件錯事。

甚至覺得沈玨這是在為民除害了。

而安妮夫人母子就更不是什麽好東西了。

“如果，我以後遇到的不是類似萊恩的事呢？”沈玨摩挲著手裏的茶杯，眼眸微垂。

既然走上了這條路，他手上將來會沾的就不止是萊恩的血……

“那就要視情況而定了。”聞遇對他眨了眨眼睛，笑笑：“不過，沈哥你長得這麽好看，我相信絕大多數情況，我都會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