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血祭(第3/3頁)

鋒!

鋒!

二者幾乎是同時從腰間拔出獵刀,混亂之中,雙方開始狂刺、亂砍,水花一浪接著一浪。

可突然一刀,崔義安感覺自己右臂肩膀被刺中,驚得他一腳踹向對方。

他猛地想起,這小子在昏暗視野中,有大古怪!

於是急忙從水中鉆出頭。

嘩啦。

王奎也從水中起身,大口喘著氣,右手閃爍著銀光的大馬士革番刀,跟著身體呼吸節奏,一上一下。

此刻,他右側肩膀的沖鋒衣,也多了一道口子,鮮血已經慢慢滲出來,腹部的位置,被紮了兩個小口,但他裏面還有防彈衣,雖然防彈衣防利器紮的效果很弱,但水下本身就發不出什麽力道。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加上被水浸透了的沖鋒衣、防彈衣,又沉又不靈活,所以他才在開了紅外線透視後,只來得及紮了崔義安一刀!

對面。

崔義安同樣大口喘著氣,他的傷要比王奎更多。

除了額頭、臉上,因為車禍、和被石頭砸的傷口,手臂一道,肩膀一道,腹部一道。

其中肩膀處的傷最重,估計紮進了兩厘米,傷到了骨頭,現在一陣陣刺痛。

嘩啦!

頭頂,仍舊不斷有小塊兒的碎石掉落下來。

崔義安背靠著暗河口,才發現,河道口已經被一塊兒巨大的落石給堵住了大半。

不光如此。

整個洞穴,都已經完全坍塌,如果不是一塊長條狀碎石斜卡在他們的頭頂,指不定也早就被石頭堆給埋住了,洞內的空間狹窄無比,就只有兩人身處河道這麽一旮旯,寬兩米,長三米多,就像一個梯形下水道。

伸直手,差不多就能摸到頭頂的大塊兒碎石。

而剛才那半梭子子彈,已然在上面留下了不少孔洞,讓本就承重困難的巨石,更加脆弱不堪,不斷掉著碎石渣,沒準哪一刻,就會“嘎嘣”一聲,徹底塌下來!

無論如何。

得先把這小子殺了。

只有殺掉王奎,他才有機會去研究如何搬走攔在暗河的巨石。

王奎盯著崔義安手中的獵刀,那是一把跟馬約爾家傳獵刀類似的手工鍛造刀具,同樣屬於羽毛形刀片,連著一根棕黃色包漿骨把,鋒利異常。

否則剛才水下那一刀,不會那麽容易劃透他的防風衣。

羽毛形的獵刀,要比經典的剝皮獵刀,減弱了一定的削減、切割,但在刺擊上要更強!

沙。

崔義安動了。

但他並非是進攻,而是盯著王奎,在脫自己那身工裝外套。

王奎也在警戒他的同時,迅速卸掉身上的沖鋒衣和防彈背心,沾滿水後,這兩樣東西的重量壓在身上,相當於背著三四十斤的沙袋!

嘩啦!

嘩啦!

雙方的衣服同時掉落在水中。

穿著灰色長袖的崔義安,用左手扣了一下肩膀的傷口,劇痛令他呲著牙,似痛似笑,旋即,用沾血的中指,在牙齒上蹭了一下。

紅色的血水將牙齒與牙齦染成一片紅色,經過水面反光,顯得格外瘆人。

而王奎穿著迷彩隱匿獵裝,同樣三指並攏,貼著手臂的傷口,慢慢掠過,然後放到自己的額頭前,按上,一直抹到鼻梁!

三指血水,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三道血痕!

雙方。

都在進行北派獵人獵殺前的血祭儀式。

一切。

仿佛回到了最初的四溝山。

血祭結束。

從這一刻開始。

這將變成,獵人之間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