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後半夜,外頭的雪停了,臥室裏頭的嗚咽也跟著停了一陣子。

上半身滿是抓痕的男人起身去客廳倒了一杯溫水,蹲在床頭眼裏帶著笑意哄著躺在床上嗓音都啞了的吳楚。

他身上那股子克制禁欲的皮早就被撕得一幹二凈,透著股野獸般的悍意,身上的抓痕更像是某種親昵的象征。

吳楚跟頭受到欺騙的狼崽子一樣,只雙手抓著床單將腦袋紮進枕頭裏,咬著銀鏈子一抽一抽地不說話。

他渾身上下滿是痕跡,看起來被折騰得慘極了。

殷縉半跪在床頭,好聲好氣地哄著道:“起來喝口水?”

“不喝水力氣罵人了,乖,起來喝口水。”

吳楚只嗓音沙啞憤怒地爆出一個“滾”字。

殷縉很淡定,他在前半夜吳楚比這罵得更兇,更狠的時候都能一邊哄著人一邊幹,更不用說在這個時候了。

他將水杯放在床頭,伸手小心地撈過床上的人,哄著道:“滾,你喝完水我就滾。”

吳楚咬牙切齒道:“你他媽又騙我!”

殷縉低頭吻了吻吳楚已經密密麻麻印下了吻痕的頸窩,嗓音帶著點魘足道:“沒騙你。”

吳楚察覺到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頸窩時,下意識渾身泛了一個哆嗦,他咬牙道:“你他媽自己說已經不搞了!”

殷縉笑得胸膛都帶著點震動,他低頭哄道:“不搞了不搞了,乖,喝口水,我抱你去洗澡。”

叫了大半夜,一邊哭一邊罵,吳楚喉嚨早已冒了煙,勉強起身就這男人的手喝著水,一邊喝一邊警惕地盯著男人。

一杯水很快就見了底,殷縉低頭親昵地舔了舔吳楚下顎處流下的水,像是大型野獸一刻也不想停下給伴侶打上標記的動作。

占有欲強到令人頭皮發麻。

沒過多久,殷縉就抱起懷裏的人,朝著浴室方向走去,他臂彎上掛著懷裏人的小腿,一晃一晃地滿是密密麻麻的痕跡。

浴室裏頭已經放好了熱水,熱氣騰騰,吳楚一瘸一拐地站了起來,想要自己洗。

結果他不僅沒能自己洗,在浴室裏還被哄著被哭了一次。

他太天真了,以為浴室裏沒有他們從超市裏買的東西,就幹不成那档事,但他不知道平時洗澡的東西也都能派上用場。

甚至到了最後,哭得渾身發抖的他只能聽著殷縉一邊氣息不變一邊對他啞聲道:“我怎麽記得有人跟我說,回去試了別哭?”

“……”

“還說哭了我也不會停下來?”

“……”

一直等到將近天亮,神情魘足的殷縉才抱著人往臥室床上去,還給床換了一床被單才把懷裏的人放在床上。

床上的人已經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基本上到了昏昏欲睡的狀態,眼眶下還有著細微的紅,唇瓣上也有著細碎的傷口,一碰到床就沉沉睡去。

殷縉拿了吹風筒,將人枕在自己的膝蓋上,輕柔地給著睡過去的人吹著頭發。

他望著就連睡過去都還帶著點委屈的吳楚,眼裏帶著笑意,耐心地將手下的黑發吹得暖呼呼後,給自己隨意地吹了一會,便把吹風筒放好。

回到床上後,男人輕輕吻了吻沉睡過去的吳楚眉心,才抓著他的手閉上了眼。

等到臥室徹底安靜下來,只剩下兩道淺淺的呼吸聲時,外頭的雪又紛紛揚揚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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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楚醒來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

臥室門關著,像是怕外面的動靜打擾到他。

他想起身,卻先是倒吸一口冷氣,一邊罵罵咧咧說著殷縉這個變態,一邊一瘸一拐地下床去洗漱。

洗漱完,吳楚慢吞吞地走向客廳,聞到了一股大米被熬出油花的大米香在空氣中飄動。

客廳的男人穿著居家毛衣,在開放式廚房挽著袖子,正揭開砂鍋的蓋子,給他乘著粥。

聽到動靜,殷縉轉過身來,朝他走了過來,先用紙巾將手指擦幹凈,然後再用手背搭在他額頭上道:“有感覺不舒服嗎?”

“我看他們說第二天可能會發燒不舒服。”

吳楚咬牙切齒道:“老子好得很。”

說罷,他拉開凳子坐了下來,但下一秒,他屁股剛碰到座椅,神情就扭曲了起來。

殷縉找了個軟墊給他,吳楚硬是不要,自己哆哆嗦嗦地坐了下去。

然後整個人都被殷縉跟拔蘿蔔一樣拔了起來,放在了沙發上。

十分鐘後。

吳楚在沙發上抱著一碗粥,喝得賊香,頭都不擡一下。

喝完後,殷縉接過他的碗,看著吳楚一抹嘴巴,對他嚴肅道:“我覺得我有必要跟你談談昨天的事。”

殷縉給他剝好的雞蛋,淡定道:“好,我聽你說。”

吳楚一臉嚴肅地接過雞蛋,塞進了嘴裏,等咽下了雞蛋才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昨晚上我身體素質好,今天我就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