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2/4頁)

在嗅到那陰鷙氣息時,他下意識渾身都緊繃了起來,卻因為對面前的人報以信任,而強迫自己放松警惕,帶著點茫然望著殷縉。

卻不知道那點茫然更加惹得人施虐欲強盛,這種折服的快、感比圈養一只金絲雀要來得多,畢竟纖弱的金絲雀會怯生生服從於給予水食的人,但面前的男生卻不會。

這是殷縉第一次在吳楚面前失控。

氣息陰沉的男人閉了閉,將心裏那些見不得光的思緒強行壓了下去,他啞聲喃喃道:“總好過你現在。”

失控的源頭不僅僅是一次又一次眼睜睜地看著吳楚在自己眼前發生意外,又或者是吳楚一副全然沒有後怕的模樣,更是他腦海中滿是墜落前吳楚墜樓前的模樣。

那時的殷縉帶著一群人在樓下,一仰頭,就看見了吳楚半個身子都探出了欄杆外,在夜色中身形瘦削,直升飛機氣流讓吳楚黑發浮動,好像整個人單薄得一陣風就能吹走。

他看著吳楚仰著頭,直升飛機的強光照射在他臉上像是發著光,那一幕直到現在,殷縉一想到後怕,甚至情緒在失控的邊緣。

他不知道吳楚是故意跳下去,還是真的想跳下去。

發生賽事事故的那天,急救室前醫生這句病人求生意志不高讓殷縉這輩子都忘不了。

這個世界一直在陰差陽錯,對他的吳楚這樣不好,母親死亡的陰影也一直在籠罩著他,殷縉在救護車上望著閉著眼的吳楚一直在想著,如果吳楚是真的想跳下去,該怎麽辦?

這種設想讓殷縉無法自控地感到恐懼,仿佛是有人拿了燒紅的刀子一點一點挖著心臟,再慢慢碾碎,痛得讓他窒息不已。

被強迫仰起頭的吳楚聽到那句“總好過現在”時,他小聲道:“我覺得不太好。”

殷縉偏頭沉默,閉著眼將瘋狂上湧的情緒壓抑下,他微微深呼吸,起身想去外頭抽根煙冷靜冷靜,等冷靜過後再出現在吳楚面前。

整個病房安靜下來,在一片安靜到有些死寂的病房中,殷縉起身,沒有望向病床上的吳楚一眼,徑直就朝著病房門走去。

吳楚愣了愣,他看著男人沉默起身,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朝著擡頭走去,像是已經失望透頂。

殷縉手搭在門把手的那一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嗓音:“你也會走嗎?”

殷縉站在原地,想到了那個跳樓的畫面,他閉了閉眼,狠下心來沒說話。

他不敢賭,如果再一直這樣下去,吳楚會不會有一天徹底地把自己困住出不來。

如果是這樣,還不如他在一開始就逼著吳楚出來。

只可惜,病房中依舊是一片沉默,沒有任何動靜,哪怕殷縉擰開了門把手,發出了輕微的聲音,身後的吳楚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直到殷縉徹底擰開門把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吳楚直接走到了門口,猛然拽住了面前男人的手腕,將人摁在墻上親。

他抓著殷縉的衣領,親得很兇,橫沖直撞笨拙得沒有任何章法,像是被觸怒的野獸,莽撞又蠻橫,像是恨不得想要將面前的人叼回自己的窩裏。

可是不管他怎麽親,被摁在墻上的男人都沒有任何動靜,不管是他撕咬還是舔舐,男人一直都十分平靜,吳楚急了,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親,只能一遍一遍重復著笨拙的動作。

吳楚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只知道自己又慌又急,牟足了勁頭也不想讓自己好不容易啃到的大白菜走,他笨拙地親了親面前的男人,喪著頭小聲喃喃道:“對不起……”

一直沒有動靜的殷縉望著親得橫沖直撞,但分明又帶著點委屈的吳楚,他喉嚨動了動,伸手托住吳楚的後腦勺,將他死死懟在了墻上,長腿強勢地分開吳楚的腿,緊貼著面前人,用著無法壓制的力量吻了下去。

他吻得很兇,一寸一寸地用力地面前人唇齒侵略,帶著深重的占有欲,不給面前人任何逃離的機會,將自己的氣息深深烙在了面前人身上,甚至在吳楚輕微發著抖喘不過氣時,用力地沿著吳楚的耳廓後吻了下去。

吻到一半,病房門被人敲響,兩人誰都沒有理會。

病房門又被人帶著點遲疑地敲了敲幾下,耳廓紅了一片的吳楚偏頭,似乎想要看是誰,卻又被男人掐著下顎掰了回來。

可病房門被門外得不到回應的人擰開,風塵仆仆渾身狼狽的吳翰在門外,望著病房內被摁在墻上親得耳廓發紅的吳楚,他臉色鐵青起來。

但在下一秒,掐著吳楚下顎的殷縉舔了舔面前人的唇,偏頭盯著門外的人,瞳仁冷得可怕,他直接將門踹關上,然後低頭啞聲道:“繼續。”

“嘴張開一點。”

吳楚等到最後被放開時,他暈暈乎乎想著,他媳婦真的好能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