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第2/2頁)

於是便在表面上對吳楚不聞不問,將他丟出國外聯系賽車,但是在私底下卻肯定有偷偷接濟。

所以吳翰一直以為吳楚在國外那些日子必定是過得風生水起,仗著在國外他吳翰騰不出手,還有著吳宗盛私底下的接濟,他的日子又能差到哪裏去呢?

甚至是在吳家,他都認為吳家的傭仆在私底下都看著吳宗盛的臉色行事,在他面前對吳楚漫不經心,但是在背後卻偷偷地不敢怠慢吳楚。

他一直以為這些年吳楚在吳宗盛背後的庇佑下過得不差,所以才越發憎惡這個占了親弟弟位置的私生子。

但是今天,他跟著那些傭人在客房中收拾著吳楚的東西,全部都是洗漱等生活用品,私人物品少得可憐,甚至那些洗漱用品全部是酒店的一次性用品。

吳楚是默認了他就算回到了吳家,也不會有傭仆來替他準備這些東西,所以才會放那些東西在自己的房間中。

吳翰深呼吸,狠狠地搓了一把臉,看著那些零零散散的東西被送回吳楚房間時,整個房間還是空蕩得可怕。

如今吳翰坐在沙發上,沉默地抽著煙,一根接著一根,聽著老管家帶著點欣慰和期盼朝他道:“小少爺今年除夕會回來嗎?”

吳翰垂下眸子,將猩紅的煙蒂摁在煙灰缸中,沉默了一會,沙啞道:“我去求過他。”

“他說不可能。”

說罷,他仰頭將手搭在眉骨上,喃喃苦澀道:“他寧願像從前一樣,一個人在酒店中過除夕,也不願回來。”

究竟是恨他恨到了什麽地步才會如此?

從小看著他長大的老管家卻在此時沉默,畢竟這些年,吳楚在吳家過的是什麽日子他看得一清二楚,那些安慰的話在喉嚨中,只化為一聲長長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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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天際中的雪落得越來越大,不少商鋪外頭已經張貼了除夕打折活動海報,在殷家私人醫院不遠處的一家花店門前,一個穿著陳舊大衣的人推開了花店玻璃門。

花店老板擡頭,看到來人,並不感到奇怪,只笑著道:“今天又是金香玉嗎?”

穿著陳舊大衣的男人點了點頭,冷清的眉眼上落了點細雪,他像是徒步走過來的一般,鞋面上浸透了一些雪水,蒼白的臉龐上安靜而沉默。

他生得實在是好,哪怕穿著一身陳舊的大衣,但是周身的氣質也擺在那,叫人難忘,低垂著眸子在錢包中找著零錢的模樣認真,仿佛像個周日出來兼職獲得零錢為自己戀人買花的年輕人。

花店老板將包紮好的金香玉遞給他,笑著道:“喜歡的人還沒有原諒你嗎?”

沈秋澤遞了錢過去,小心地接過花束,嗓音有些啞眉眼卻溫柔道:“他脾氣不是很好。”

話語的潛台詞便是還沒有原諒。

花店老板聞言有些感嘆,面前這個男人幾乎每天都會來她這個花店買一束金香玉,金香玉是黃玫瑰的一種,而黃玫瑰的話語是對戀人的道歉。

那麽多天,無論風雪,花店老板都能見到男人,甚至有時候是在接近打烊,她還能看見男人匆匆趕來,細細地挑選著剩下的金香玉。

花店老板對著面前的沈秋澤笑道:“說不定還在鬧脾氣,過幾天就好了。”

沈秋澤垂眼,將那束花小心翼翼地用著大衣護好,聞言對著老板安靜地點了點頭,便擡腿想離開。

花店的玻璃門被人推開,風鈴作響,送完花束外賣的店員解開圍巾,笑著對著花店老板道:“送過去了,是個年輕的男生接的。”

“九十九朵玫瑰那一單?”

店員看上去年紀也小,放好圍巾對著花店老板感嘆道:“對,我還是第一次進私人醫院。”

“好氣派,一路都是由人帶進去,那男生人也很好,就是看上去長得有一點兇,剛開始我還有點怕哩。”

“後來他認認真真問我說是不是店裏面表白都用這個,我告訴他是,他還對著笑了笑,笑起來就不兇了哩。”

花店老板也笑起來道:“那個男生還跟之前新聞上那個出事故的賽車手名字一樣,都是姓吳,連後面的那個字也一樣。”

花店門口中正打算拉開玻璃門的男人一動不動停在了門口,像是徒然僵硬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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