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五條悟要氣死了！

天守稚卻伸手抱住了他, 耳朵貼在他心臟處。

五條悟愣住了。

難、難道說，稚醬要搞“要先給人驚喜，就先把期待值拉到最低”的那一套嗎？

咚咚咚咚咚——

怎麽辦, 稚醬的告白，他要怎麽回復才好！早就反復想好的五百二十種回復, 又覺出好多的不滿意。

五條悟的心臟狂跳不止，然而天守稚卻遲遲沒有動作。

“咚咚咚咚咚咚”的心跳強健有力, 擂鼓似的打在耳膜, 震得天守稚半邊臉都在發麻。

是五條悟的聲音。

這個念頭冒出來後, 天守稚的心跳也不自覺地跟著加快了起來。

他想起了庵歌姬一開始對他說的話, 歌姬前輩似乎是誤會了，一直在說五條悟的事情，幾乎是咬著牙含著淚對他說的。

“雖然很不甘心，但如果天守你認為五條悟能給你幸福的話, 我、我——”她還是不甘心！

“天守你能幸福的話，雖然很不甘心, 但我會也盡可能地去祝福你們。但如果分手的話，絕對不可以做受傷的那個, 知道嗎！”

“沒有交往。”天守稚對她解釋說, “我和悟，沒有在交往。”

幾乎是瞬間，庵歌姬的臉上就迸發出了濃郁的生機, 興奮的情緒一絲一毫也壓抑不住。

家入硝子說, 告白是很需要勇氣, 是很神聖的事情。

天守稚很認真地聽完了庵歌姬的告白，然後誠懇地拒絕了。

當時，天守稚沒想很多, 但現在滿腦子都是庵歌姬對他說的那些話。

為什麽，歌姬前輩會覺得他和悟在交往呢？

天守稚擡起頭，將抱著他的姿勢改成捧住他的臉，然後細細的看。

五條悟比他高好多，他必須得踮起腳尖，擡著腦袋才能把他看得很清楚。

天守稚想起了庵歌姬走前的眼淚。

庵歌姬很開心，本以為五條悟這個混蛋已經把白菜拱了，結果沒想到五條悟這麽菜，頓時又升起了希望！即便告白被拒絕了，也沒有哭崩潰，畢竟還有機會！

——只是偷偷哭得眼睛腫。畢竟那是她的第一次告白欸！被拒絕了就是很難受啊！

悟，也會哭嗎？天守稚想著上一次五條悟對他的告白，酸酸脹脹的感覺用上眼睛，總覺得很難受。

五條悟被他看得臉皮發燙，視線都不知道該往那邊飄才顯得不在意得自然。

五條悟長得很好看，不僅五官精致，眉宇之間神采飛揚的少年意氣更是像一盞黑夜裏的圓月。

明亮又令人向往！

天守稚用手指細細地描摹著他的五官，指尖從眼尾、鼻尖、唇角……一一劃過。

五條悟覺得有點癢，又有點麻，想帶電的小螞蟻群在身體裏爬來爬去，得用什麽辦法緩解一下比較好。

比如說親親之類的……

“悟，請我吃蛋糕吧！”天守稚松開手，笑得眉眼彎彎。

五條悟確實差點咬碎了牙齒：“稚醬，告白呢？”

天守稚幹脆就不說話，拉著他往蛋糕店走。

五條悟有點鬧脾氣，雖然被拉著走，但臭著張臉，任誰都能看出他不高興。

“高中之前，我不會戀愛。”不是“不準備”，直接就是“不會”。

五條悟直接愣住了。

天守稚轉頭看著他，異瞳裏空空蕩蕩，沒有任何情緒：“沒有任何可以做出保證的東西，就讓另一半和我一起承擔不確定的未來，那樣太不負責任了。”

時隔幾個月，五條悟又看到了他這種類似於自我保護的眼神，心一悸，疼得差點喘不過氣。

*

期末的教室裏，難得在夜蛾正道課以外的時間，一年級的四個問題兒童全員到齊。

畢竟是期末了，而且馬上就迎來春假，要放假回家過年，在學校裏再“為非作歹”的學生，也得收斂一下臨時抱抱佛腳拿一個好成績，這才方便回家過年嘛！

五條悟顯然是最“問題”的問題兒童，不過他的成績和他的惹事能力一樣，全科滿分再簡單不過了！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是典型的一晚上，一本書，一個奇跡。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妥協。

“好累哦……”天守稚平時雖然不能說刻苦，但他是唯一一個至少每個星期會學習的“好學生”。然而基礎太差，不靠五條悟預知般的劃重點背例題根本拿不到好成績。

被禁止不準粘到天守稚身上妨礙他學習，五條悟百無聊賴地只用椅子的一條腿當支點轉圈圈。

“咚！”五條悟停了下來，椅子的三只腿發出了響亮的一聲。

“呐~稚醬，要不要教你一個新技能？”五條悟兩腳岔開倒坐，手放在椅背上，支著下巴，懶洋洋地盯著天守稚。

天守稚頭也不擡，他又不是第一次吃五條悟的虧，這種時候，最好就是別搭理！

“稚醬~這可是很難得的大師級技能哦！”五條悟特意在“大師級”上面加重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