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織田也只是想稍稍整一下五條悟,見他狼狽得樣子,老父親愛操心的習慣又忍不住冒了出來。

甜能解辣,織田很奢侈地給五條悟泡了一杯加了三勺糖的水,五條悟顧不上這個人是不是又要害他,端起來咕咚咕咚就往下灌。

“哈——”一杯水根本改變不了什麽,五條悟依然斯哈斯哈地被辣得淚眼模糊。

狼狽的樣子看得織田都有些過意不去了。

天守稚跑去將甜點拿出來:“快點吃下去緩緩吧!”

濃濃的擔心讓五條悟心頭一顫,然後又灌了一大杯水。辣意根本褪不下去。

瞥見盤子裏的米飯,天守稚靈機一動,舀了一大勺白米飯,遞到他的嘴邊:“要不要試試這個?”什麽調味料都沒加的白米飯自帶一點甜味,一大口塞進嘴巴裏,五條悟的表情不那麽扭曲了。

“燙、好燙!”打出生起就沒這麽狼狽過的五條悟含糊地繼續斯哈斯哈。

天守稚歪了歪腦袋,這樣的溫度也算是燙嗎?

“呼——呼——”天守稚鼓著腮幫子替他將米飯吹涼。

織田:“……”他是嘴被辣到了!不是手廢了!他不會自己吃嗎?!

火氣又上來,但這種場面的締造者·織田在心裏無能狂怒!

貓舌頭的五條悟將天守稚的那份米飯吃了個幹凈,才終於恢復了正常。廢喵五條悟癱在用來充當飯桌的箱子上,眼睛失去了高光。

天守稚一下一下地給他順毛:“對不起哦,織田也不知道你不能吃辣。”

五條悟眨眨眼睛,聲音拖得長長:“你再幫我吹吹,我就不生氣啦!”

天守稚剛湊上去,後領就傳來了一陣拉力。

織田跟提溜小雞崽似的將天守·崽·稚提溜到自己身後,和五條悟拉開了足有一米的距離。

“五條同學,今天是周二,午飯也吃過了,你該回學校上課了吧?”織田擺出了隔壁家家長的氣勢。

“對哦!”五條悟終於想起了自己來這裏的真正目的,“其實咧,我是替我們班主任跑腿來著的!稚醬的咒術師天賦浪費掉太可惜了!來我們學校讀書吧!”

“哈?!”嚴格來說才“出生”三天的織田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咒術師?那是什麽?!”

“……”這兩人是怎麽回事?!一個個都是白紙嗎?!

五條悟幹脆利落地給自己的班主任夜蛾正道打了個電話,無視掉“混蛋今天又給我逃課”的震耳欲聾咆哮,五條悟直接了當的說:“大叔,你的新學生在等你哦!地址是——這裏是哪裏?算了,我直接發定位給你好了!你趕緊過來哈!”然後無視對方的反應直截了當地掛了電話。

織田:“……”果然!這個小子剛才就是在說謊吧!

五條悟掛了電話,又若無其事地問:“稚醬,你多大了?”

“欸?”天守稚第一次被問這種問題,皺著眉認認真真地思考了好一會兒,然後才遲疑地說,“十六歲?大概……”他記得父親曾經說過“要是上具身體能再多撐幾天好了”之類的話,這樣推測的話,他的生日應該就只比父親大人晚上幾天。

父親大人今年十六歲,那他也是——

“不是吧?!”五條悟在自己頭上比劃了一下,到天守稚的到腦袋上時猛然矮了下去。

天守稚雖然比五條悟矮了一個頭,但五條悟比出來的高度至少半米!

傷害不高,但侮辱性極強!

天守稚憤憤:“你一個頭有半米嗎?!”超兇.jpg

五條悟不但沒被兇到,反而放聲大笑。

*

夜蛾正道是一個很負責任的班主任,接到電話不出半小時就到了。

黑墨鏡和深紫高專教師制服在他的身上套著,將鍛煉得極其飽滿的肌肉勾勒出鼓鼓囊囊的形狀,散發出極其誇張的壓迫感。

進入倉庫幹的第一件事,就是天降正義給了五條悟一個鐵拳制裁。

織田對他的好感瞬間大增。

“你好,我叫織田,是這個孩子的監護人。”

天守稚不滿地擡起臉盯著織田,什麽叫“這個孩子”什麽叫“監護人”?!他才是“父親”好嘛!

織田不為所動,並且用糖果將天守稚打發了出去。

“織田!”被丟出倉庫的天守稚不滿地拍打著大鐵卷簾。

五條悟發出了幸災樂禍的笑聲:“因為你就是個小鬼啊!”

“你也不是被丟出來了嗎?”

五條悟理直氣壯:“那是老師怕我搗亂特意把我丟出來的!”

這是什麽很驕傲的事情嗎?

織田一開始就有讓天守稚去上學的打算,但他們一來沒錢,二來沒有合法的身份,上學什麽的,還是在溫飽問題解決後再說吧。

不過咒術師的出現為他解決了這個煩惱。

雖然沒有身為“人”的記憶,但應對各種麻煩做出妥當處理,已經成了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