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拜師

溫文儒雅的聲音從身邊傳來，有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沉香轉頭便看見一位青衫先生立於身旁，不遠處便是波濤洶湧的大海，這位先生立在此處竟然好似與大海相合。

而沉香記得這位便是在夢中交了他無名功法之人，福至心靈的他立馬叩拜道：“弟子劉沉香拜見師傅！”

陸羽見此輕聲嘆道：“一路行來，殊為不易。”

沉香聞言，險些落淚，這一路的艱難險阻對於他這樣的一個半大小子而言，何止不易，要不是自己天賦異稟，又有無名功法時時強化身體，如何能走這萬裏之遙來到花果山。

“求先生交我法術！”沉香誠心實意的下拜求學。

“學法術為何？”

“只為救母！”沉香說的斬釘截鐵，言語間的堅定讓人側目。

“那你可知會面對什麽？”

“我知道！”沉香回道，腦海中閃過自己舅舅那張英俊卻不苟言笑的嚴肅臉龐，只感覺自己任重而道遠，那樣強大的人物自己要怎麽樣才能打敗他呢。

“不，你不知道。”誰料陸羽竟然這樣說道，不由引起了他的疑惑。

卻見陸羽輕輕揮了揮衣袖，一道水幕憑空出現，上面顯示了巍巍高山，正是沉香曾經去過的華山，那熟悉的險峰讓他一眼便認了出來。

“仔細看上面！”陸羽的話語在沉香耳邊響起，讓他不由自主擡起頭，這時才發現原來在華山之上竟然有一道通天的金色光柱，上面似乎有著一股玄奧的氣息，讓沉香一看就忍不住想要跪下，好在他性格堅毅，又有一股不服輸的倔勁，即便被這股氣息壓制的渾身顫抖卻依舊沒有彎下自己的膝蓋。

陸羽見此暗暗點了點頭，若無這等勇氣，救母便是空中樓閣。

“先生，這是？”

“天條！”陸羽的回答很輕卻如同雷霆在沉香耳邊響起。

天條之說，沉香雖為凡人卻時常聽說，故事裏往往都會有觸犯天條的說法，但他從未想到天條竟然還能被看見。

其實不止他沒想到，就連陸羽也沒想到，諸聖竟然能將無形的天條具象化，化抽象為具體，這已經超出他想象的能力之外。

“你母親看似壓在華山，實則壓在天條之下，這天條乃是大道規則的集合，你若是破不開它便救不了你母親！”陸羽借著說道。

沉香聞言，臉上不禁露出了絕望的神色，這可是天條啊，自己要強大到什麽程度才能破開能夠束縛天下神仙的天條，這聽起來就像是天方夜譚一般。

“難道我母親便要永遠壓在這華山之下嗎？”沉香似乎在問陸羽，也仿佛在捫心自問，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他有些難以承受。

不過他很快恢復了鎮定，既然自家先生這樣說出來必有緣由，或許並非沒有辦法。

“還請先生教我！”沉香再次懇求道。

“若是天條無形那便無計可施，但此時天條卻成為有形之物，既然有形便有破開之法。”

“如何破？”沉香連忙問道，內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以人破天，自從女媧造人，我人族開始出現在三界之中，歷經多少磨難，多少前人志士前赴後繼，終究讓人族屹立於三界之中，成為真正的天地主角，又有聖賢殫精竭慮開辟大道，使得人道大昌，如今隨著人族壯大，人道之力更加強盛，若能借此力便可破開天條。”陸羽將破天之法一一道來，聽得沉香雙眼放光。

“不過這人道之力卻不是那麽好借的。”陸羽輕輕說道。

“求先生教我法門，沉香就是窮其一生也要借來人道之力，破開天條解救母親。”沉香意志堅定，目光灼灼的望著陸羽。

陸羽見此臉上掛起欣慰的笑容，他將跪在地上的沉香扶起，輕聲說道：“很好，你有此心，我自當傾囊相授，不過如今你法力低微，就算是借來人道之力也無法承受，這段時間你先隨我修行，我替你打好根基，之後再教你借人道之力的法門。”

兩人定下師徒名分，陸羽這才帶著沉香下山，此時此刻山中的猴子和羅刹公主等人早已被沉香那驚天動地的景象吸引了過來，剛要趕到山巔便看見了一位身穿青衫的斯文先生正帶著沉香緩緩走來。

羅刹公主微微皺眉，她自小到大從未出過遠門不知道這迎面走來的青衫先生究竟是何人，但是卻能夠從他的身上感受到那如山如淵的壓迫，那是從未有過的感覺，就好似一個普通人第一次看見大海一般，被其波瀾壯闊所驚訝。

“陸先生！”一旁的孫十二卻是認得陸羽，驚喜的叫出了聲。不過他很快便低下了自己的頭，悄悄往後退了幾步，先生若是知道自己離家出走很有可能收拾自己，都怪自己一時激動，此時此刻的孫十二只希望陸羽並沒有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