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挺有眼光的

柏舟一橫空出世,把藍山震懵了,但震驚歸震驚,路還是要跑的,藍山跳上柏舟一後座,抓住他腰,廖玲爾也上了奧賽班一個女生的車。

人接上了,領頭學生一聲鈴響,奧賽車隊再次出發,把混混們氣急敗壞的聲音甩在後面。

藍山抓著柏舟一校服,混在全一中智商水平最高的學生堆裏。柏舟一難得騎得這麽快,風風火火的,迎面的風都把藍山眼睛都吹眯縫了。

他正眯著眼,忽然聽柏舟一說:“以後放學,我和他們一起送廖玲爾。”

“奧賽班——”藍山在風裏問,“你們集體翹課了?課怎麽辦?”

“柏哥接手了——”前面一個奧班學生扭頭來,喊道,“老師老婆懷孕,柏哥讓他回去陪老婆,自己來給我們講錯題——”

“你能講嗎?”藍山扯著柏舟一衣服,質疑,“你別給人講壞了了!”

“怎麽會——之前柏哥就當助教了,他接手後小測平均分提了兩分……柏哥牛逼——”那學生喊。

“柏哥牛逼——”其余奧班學生聽到,也紛紛喊起來,一時間巷子裏都是鬼哭狼嚎,少年們帶著嬉鬧聲如風般掠過街道。

藍山抓緊柏舟一的衣服,戳戳他的腰,憋了一下午的氣煙消雲散:“我怎麽不知道還有這種大哥威望,牛逼都叫上了。”

柏舟一沒應答,藍山以為風大沒聽見,又去戳他腰。

柏舟一還是悶聲往前,藍山再一次擡手,欲戳下去,柏舟一一手松開握把,回手捏住了。

“除了在你這,我在哪不牛逼。”柏舟一單手握把,風拂過他的話語,刮去一層少年老成,露出些穩重下的不羈。

他不屑說:“是你不懂得珍惜——”

藍山愣一秒,抱著他的腰笑起來:“你像個怨婦!”

不遠處有大坡,柏舟一松開藍山,回握車把。

藍山摟得有點緊,南方初夏裏的緊密肢體接觸有些粘膩,但柏舟一不說,只提速從坡上沖下去,用更劇烈的風卷走悶熱。

他一下把奧賽班的同學甩在後面,在一片“柏哥等等人!”的呼喊中,感到摟在自己腰上的手又是一緊,隨後,藍山放肆地笑傳入耳廓。

“你居然沖坡!太不正常!”藍山笑著喊,“柏舟一今天發瘋了!”

柏舟一放松刹車,任由自行車從坡上呼嘯而下。

“因為誰?”他回喊道。

“反正不因為我。”藍山大笑著回。

自行車沖到底,飛出老遠後速度才有所減緩,柏舟一刹住,一腳撐地,聽著藍山的笑,又聽後面同學咋咋呼呼地跟上了,才再慢悠悠出發。

柏舟一本來打算先把廖玲爾送回去,再找個地方給奧班同學講題,但廖玲爾得知他們接下來一段時間都接送自己上下學,很是感激,說什麽都要請奧班同學吃點什麽,喝杯奶茶也行。

但周邊沒什麽小吃店,奧班同學眼尖看到不遠處m記,說要不就這個吧,一人請一個甜筒完了,還剛好可以在裏面探空調。

一行人浩浩蕩蕩進了m記,廖玲爾給奧班學生一人買了個甜筒,他們又再點了些別的。十來個學生找了個長桌,半邊放餐盤半邊拿卷子,柏舟一坐上“首位”,這桌子便瞬間變成了課堂。

能進奧班的學生不論智商還是專注度都無可挑剔,喧鬧的環境完全影響不了他們的學習狀態。學生們一邊吃著薯條一邊提出問題,長桌上學術氛圍濃厚得堪比科研院。

奧班學生學嗨了,苦的卻是兩位藝體生,他們不僅要面對各種疑難公式的轟炸,還要提防四面飄香的垃圾食品。

進入m記十五分鐘,奧班討論漸入佳境,藍山和廖玲爾苦不堪言。

“為什麽,要來這裏.....”廖玲爾虛弱地趴在桌子上,渴望又絕望滴盯著攤了一餐盤的薯條,“救救......”

一旁的藍山也無精打采,他捏著鼻子,好心提醒道:“不聞、不看會好一些。”

廖玲爾扭頭問:“你也不能吃嗎?”

“嗯啊。”藍山說,“要控體脂,你呢?”

“體重……”

兩人悲哀地對視著,頗有幾分難兄見難弟的同病相憐。

“我快八年沒吃過甜品了。”廖玲爾無精打采,“你媽的芭蕾。”

一中的學生要看到她這樣絕對大吃一驚,優雅的天鵝在甜品的誘惑下也變成了憤怒的大鵝。

但是藍山不,他十分感同身受,輕叩下桌子,狠狠點頭:“你媽的攀巖。”

食物的香氣源源不斷飄來,不停侵蝕藍山和廖玲爾的理智。

幹坐著只會逐步淪為垃圾食品的奴隸,兩人決定聊點什麽轉移注意力。

“你是不是馬上要去搞舞蹈集訓了?”藍山記得廖玲爾上節攀巖課和教練告別,說是要專注芭蕾,沒時間練攀巖了。

教練很遺憾,廖玲爾手長腳長,核心力量還好,是個失去會可惜的好苗子。但他也知道這姑娘從小練芭蕾,要走專業舞者道路,便祝願她好好練,爭取以後去國家大劇院當首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