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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們怔住,停下了對付蘇春日的舉動,不約而同望向廠房外。

驚魂未定的蘇春日也擡眼望去,邁巴赫的前照燈輝煌明亮,映照得視野恍惚虛幻。光明之中,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影逆光而站,英式定制西裝線條利落,高腰線雙開衩,完美呈現出來人的寬肩細腰。

他步履沉穩,整個人顯出的優雅整潔與周邊環境格格不入,恍如神明。

一個行走在T台上的自帶BGM的神明。

蘇春日非常不膚淺地想,台步走得這麽好,一定很能打。

大漢們回過神來,出聲呵道:“喂,幹什麽的?”

來人並不回答,繼續朝著他們靠近,佛羅倫薩手工皮鞋在瓦礫上發出輕微的吱呀聲響。

其中一名小嘍啰想要給來人下馬威,便迎上前去將他攔住。

“問你話不說是吧,我看你是皮癢!”

小嘍啰邊說邊猛然揮出一拳,力度很大,挨上肯定非死即傷。

但就在拳頭即將擊上來人如玉臉頰時,那人快速躲閃開去,隨即閃電般回擊一拳,直接將小嘍啰打翻在地,小嘍啰連哼都沒來得及哼出一聲,直接暈倒下線。

來人打架姿勢如行雲流水,絲毫不見慌張,通身皆是優雅貴氣。

末了,他抽出胸&&前&亞麻純色口袋巾,擦拭了手指骨結,薄唇勾出若有似無的嫌棄弧度,拋出輕淡淡一襲話:“我的人也敢碰。”

直到此時,眼睛適應了強光的蘇春日才認出來人是她家親親台長大人。

眾人見來者不善,相互對了個眼神,一擁而上,準備用人海戰術對付夏臨安。夏臨安見招拆招,以一敵眾,完全不落下風。

穿著西裝打架的夏臨安又颯又欲,簡直就是一行走的荷爾蒙。

蘇春日看得小心臟砰砰直跳,雖然這人靈魂非常不可以,但身體真的很可以啊。

見色起意的蘇春日還殘留有一絲人性,不忍見夏臨安單打獨鬥,忙爬過去撿起自己被丟棄在旁的發光包,掏出了裏面的防狼噴霧。

真是噴霧在手,天下我有。蘇春日頓時感覺自己又充滿了力量。

黑臉橫肉大漢眼見夏臨安不好對付,決定轉向蘇春日,想擒住她威脅夏臨安。

大漢三兩步就沖到了蘇春日身後,故技重施,伸出手想抓她頭發。夏臨安看穿了大漢的主意,忙一腳踹開面前的兩人,分出身來沖向大漢。

夏臨安動作很快,幾乎是瞬時便趕到大漢身後,伸手板過他肩膀,借力使力將其重重拽倒在地。

蘇春日動作更快,她見大漢朝著自己撲來,趕緊捂臉閉目,朝後舉著防狼噴霧瘋狂噴灑。

陰差陽錯之下,辣椒水全噴到了夏臨安眼睛裏。瞬時,夏臨安雙目刺痛腫脹,眼淚直流,壓根睜不開眼。

夏臨安人生中第一次氣得想要飚臟話。

這一頓操作實在猛如虎,不僅蘇春日,連其余眾人都呆住。

黑臉橫肉大漢甚至於生出了對夏臨安的異樣感激之情。

媽的,是心動的感覺。

夏臨安這一隊的戰鬥力瞬間降低到谷底,其余人回過神來,開始譏笑著朝著他們靠近。

蘇春日緊張地握住夏臨安的手臂,卻被夏臨安無情推開。

夏臨安慘不忍睹的臉上透露出一句悲憤的話語——“莫挨老子!”

就在兩人危在旦夕之際,忽然廠房外警笛聲大作,接著一眾警員沖入廠房,反派們連忙四下逃竄,被抓的抓,捕的捕,嘈嘈雜雜。

果然,又是綁架行動的官方標配套餐三。

衛力也及時趕來,將夏臨安和蘇春日給送入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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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力站在病房走廊上,收拾處理完余下的爛攤子,掐著眉心,對剛發生的事百思不得其解。

他明明親眼看著台長往城南晚宴舉辦方向開去,可沒過十分鐘,就接到了夏臨安的電話,說今晚出席不了招商晚宴,讓自己看著處理。

夏臨安,這個365天連大年夜都可以愉悅加班的工作狂,居然會缺席重要商會?衛力當場腿軟,以為夏臨安是遭遇了車禍等不可抗力。

然而現實比猜測更可怕,不可抗力居然是蘇春日?

衛力縮在窗前,表示想一個人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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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臨安躺在VIP病房的床上,雙目經過醫生診治,情況大為好轉,只是仍舊有些刺痛紅腫。他閉目,嗅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氣息,同樣百思不得其解。

他記得自己明明是往城南開的,晚宴舉辦地在市內最高端的五星酒店裏。平時台裏招待要緊人士也大都安排在那邊,這段路他再熟悉不過,然而今天開著,心底卻蕩浮搖曳,總落不到底。

他已經從資本家那得知了動手那群人的底細和老巢,讓衛力報了警,私下也召集人趕緊過去。

他心底敞亮,明白衛力說的對,出不了什麽“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