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金融巨鱷

目前自己的現金,已經到了1.2億。

根據他的判斷,華爾街那些鱷魚,肯定不會讓貝爾斯登的股價繼續上漲的,每股71元,差不多到極限了。

果斷兩倍杠杆,拿著2.4億資金,分散做空貝爾斯登。

下午一點半,華爾街傳出一條消息,有銀行拒絕了貝爾斯登的一筆正常交易。

於是謠言變得有根有據起來,高盛緊急發出通告,表示已經確認貝爾斯登的信用等級,暫時不支持正常交易,回購市場向貝爾斯登關閉。

這個消息瞬間爆炸。

加上另一個消息,那就是貝爾斯登管理的對沖基金,目前只剩下不到50億可用資金,比起之前的180億,流走了130億資金。

遭受驚嚇的投資者,直接用腳投票,瘋狂賣出手上的多單,有保證金賬戶的投資者,反手開始做空貝爾斯登。

踩踏式的混亂,讓貝爾斯登股價暴跌,在收盤之前,直接連續觸發了兩次熔斷,收盤為-8.1%。

而在收盤之前,黃修遠出手了2.4億空單,直接收割了8600萬。

將持有的現金流,同時到2.03億。

到了這裏,他放棄了開杠杆操作,而是選擇現金直接購買,降低杠杆帶來的風險。

1億現金繼續做空貝爾斯登,剩下的錢通過各個離岸賬戶,被扣了15%的資本所得稅後,將7500萬米元,轉回了黃氏國際。

而慘遭華爾街蹂躪的貝爾斯登,越發的岌岌可危起來,在不到一周的時間,對沖基金的現金儲備,就下降到20億,貝爾斯登幾乎喪失了全部現金。

紐約。

高盛總部。

總裁辦公室裏,那個眼神銳利的白人中年,向地中海老頭匯報著工作:

“勞爾德總裁,今天的獵殺非常成功,很多小魚已經出局了。”

“嗯,非常好。”

“還有一件事,米聯儲內部非常擔憂貝爾會因此破產,正在討論如何拯救市場。”

地中海老頭閉目沉思著,過了兩三分鐘,他睜開眼睛吩咐道:“繼續之前的計劃,盯緊其他人。”

“OK。”

3月13日。

陷入現金枯竭的貝爾斯登,流動資金只剩下區區20億,股價再次迎來暴跌,市場的恐慌進一步蔓延。

而貝爾斯登內部,也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向米聯儲不斷求援,希望獲得一筆資金穩住基本盤。

拿著現金的黃修遠,跟在其他金融巨鱷,再次收割了一波。

貝爾斯登陷入了絕望,能不能看見明天的太陽,唯一的指望就是米聯儲了。

當天晚上,以米聯儲和財政部為首的監管當局緊急磋商,只是他們需要解決的第一個問題,並不是怎麽救,而是要不要救。

倒不是伯南克和保爾森等人,不待見貝爾斯登,雖然他確實招人討厭,而是因為官方參與市場行為,嚴重違背米國的自由市場精神。

上一次這麽幹的,是1998年處理LCTM(長期資本資產管理公司)時的拉鏈王,結果被人罵得個狗血噴頭。

會議室內。

在座的人都在權衡利弊,是否有必要冒天下之大韙,以及自己的烏紗帽,去救這麽一個人人都不待見的公司。

保爾這位前高盛總裁,嚴肅地說道:“如果貝爾斯登倒下了,數以百計乃至數以千計的交易對手,就不會再繼續持有他們的抵押物,而是試圖出售抵押物、壓低價格,這會造成更大的損失。”

蒼天啊!LCTM的棺材板快按不住了,這正是10年前,米聯儲安排私營機構救助LCTM的原因,而貝爾斯登當年拒絕參與這項救助行動。

“好吧!我同意,但是如何救?”參與會議的另一個高層問道。

因為這涉及一個難題:米聯儲雖然承擔最後貸款人的角色,但是貝爾斯登並不是銀行,原則上講不歸他們監管。

專業玩弄金融的伯南克,翻出了《聯邦儲備法》,指著鮮為人知的第13條第3款,該條款允許米聯儲在“不導常和緊急情況下”,向“個人、合夥企業或公司”提供資金。

這條款賦予該機構超高的權力,甚至超出了國會的授權範圍。

經過一整夜的準備,第二天(3月14日),米聯儲在星期五的開市之前,發布了一條通告。

內容的大體意思是:米聯儲將以小摩作為媒介,向貝爾斯登提供一筆臨時貸款,用於幫助其渡過難關。

遠在天邊的黃修遠,看到這個消息,卻知道今天絕對是貝爾斯登的至暗時刻,利用持有的1億空單,快速向券商融資,獲得了3億資金。

股市一開盤,貝爾斯登就如同吃了巴豆一邊,股價直接一瀉千裏,當天跌幅達到了48.7%,比起黃修遠記憶中的45.9%還可怕。

再次完成收割,他將盈利的1.9億分散轉出,繳納了15%的資本所得稅,回到香江黃氏國際的資金,有1.615億米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