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相請(第3/3頁)

“如今眾人都在議論,田朗自己還沒見到兒子出生就丟了命,心裏不服,要來報復那些家中有產婦的了!”

“我母親現在已有八個月的身子了,聽說這事,嚇得飯都吃不下,不敢一個人呆著,我心裏也實在著急,這才連夜上山來了。好道長,好清清,好……咦,這位是誰,怎麽從來沒見過?”

眾人本堵在大門口說話,回頭一看,裴遠時正扶著門,顫顫巍巍地站著,弱弱地說:“我,有些內急……方才喚你們沒答應……”

清清一拍腦門:“我早上把恭桶提出去倒來著,竟忘記拿回來了,師弟你快進去,我馬上給你送來。”

她往外行了幾步,又回頭遲疑道:“這麽說,師弟已經一天……”臉上露出由衷的欽佩,“師弟身體真好。”

拋下這句話,清清頭也不回紮進夜色中。

裴遠時站在原地,無比慶幸自己此刻站在門口逆著光,他的表情不會被人看明白。

這個師姐,真是……

“真是絕了!”大牛幫他補充了腹誹,“清清還是老樣子,哈哈,半月不見,觀裏怎麽多了個病秧子師弟?”

玄虛子不欲與他多解釋,隨口敷衍道:“才來沒幾天。”

大牛還想打探,玄虛子打斷他:“眼下事態緊急,閑話少敘。你且在此等一等,我拾掇一番,就同你下山。”

大牛驚喜:“道長這是要幫忙了?我爹說,道長古道熱腸,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

玄虛子冷哼一聲:“他真是那麽說的?”

大牛語塞:“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但阿爹還說,這老道貪財好酒,如果實在不來,就把家中珍藏的雪裏醅拿出來相請……阿爹,孩兒不負所托,酒沒被這牛鼻子坑去……

“呵呵,別以為我不知道張家有藏了五年的好酒,這回可是要讓老張割愛了。”玄虛子揮了揮衣袖,轉身進屋。

大牛:“……”

自己又犯傻了,名師出高徒,清清如此,師父怎麽可能是省油的燈?

正兀自扼腕,地上光影一動,一直默默站著的裴遠時也進屋了,任憑身後大牛“哎、哎”的喚。

哼,說他是病秧子是吧……他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