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戲假情真(第2/3頁)

阮慈在半空中回首望著來路,隱約還能望見黃首山上一樣層疊如羽,猩紅似血的山壁,不由道,“這頭先天鳳凰真是大,你瞧,這鳳阜河像不像是它被腰斬之後,落在此地,肚腸流出來化成的一條血河?”

“這腸子流啊流啊,流到這裏,便被橫在地上的翅膀攔住了,只有一絲血色繞過去,匯入了原本是不相幹的一條河,是這樣麽?”瞿曇越順著她的話往下說,阮慈眯著眼看了一會,笑道,“好像是,你若把我們前面那條河當做一條從東北往西南流去的河,也是可以的。我猜這條河在舊日宇宙一定不叫鳳阜河。”

瞿曇越的眉毛揚了起來,“舊日宇宙?”

阮慈道,“我沒告訴你麽,這是舊日宇宙墜落的一頭先天鳳凰,應該早在舊日宇宙就死在這裏了,經過了不知多少億萬年的沖刷,只留下幾個名字,若不是我們被吞到腹中,大概也沒多少人有耐心琢磨它原本是什麽,打從本方宇宙開辟時起就是一座山,那便就當它是一座山好了。便知道是先天鳳凰所化,也不會多得到什麽好處。”

瞿曇越聽了這話,只是沉吟,麗奴從他袖口爬了出來,細聲細氣地問,“這先天鳳凰的來歷,少夫人是從何處知道的?”

阮慈道,“你說呢?我不但知道這是一頭先天鳳凰,還知道這頭鳳凰是被東華劍所斬。我在黃首山多留了一個月,便正是要再煉神劍,把鳳凰腸內得的東華劍意,乘早凝練至劍身之中,也好多些修為應付恒澤天之行。”

瞿曇越突地道,“東華劍所斬,但卻死在舊日宇宙?東華劍在舊日宇宙尚未生出器靈,那,那你……”

阮慈道,“不錯,我再煉神劍時,靜中參悟,確實見到了陰陽五行道祖持劍斬落這頭鳳凰的圖景,也是因此才知道它是舊日宇宙的生靈。不過我見到的圖景模糊得很,也沒什麽特別的。”

她語氣自然,但麗奴卻聽得蟲身上下飛舞,激動已極,尖聲道,“公子,你這個少夫人娶得實在是妙極了。日後怕是要夫憑妻貴,妙啊,妙啊,這聘禮你可要多多地給。若是少了一分,大老爺都不饒你。”

瞿曇越聽得好氣又好笑,道,“你慢些,這不已經在籌措了麽,家貧,一時有些不湊手,娘子又沒有催我——再說,此地是上清門駐蹕,你便是吃,也吃不了許多。”

他和麗奴說得不甚清楚,但阮慈並不笨,心中已知自己把這些話說得太快了,即使黃首山的好處被她全得了,但更好的東西應該在比元山,那處的靈氣至今還能吸引大量金丹妖獸,恐怕玄魄門要組織人手到比元山中,去尋覓舊日宇宙留下的寶材。看麗奴這喜翻了心的樣子,舊日宇宙的殘余,在瑯嬛周天似乎也十分珍稀。

她不由很是懊悔,心道,“這個官人,給了我什麽東西?一枚玉璧,一件衣裳,還有從南株洲回程時多付的川資,他若真在比元山中找到了什麽,豈不是全都賺了回來?”

但話說出口,也無法收回,只好自我安慰,“沒事,他給我的情種,蠱惑不了我,早晚要反噬到他自身,到那時候他全心全意地喜歡我,我卻一點也不喜歡他,他總還是虧的。”

她已和王盼盼問清楚,情種是否生效,原主並不清楚,便是那反噬,也是不知不覺,如同情種在受主身上所起作用一般。因此在心中暗下決心,平時要表現得對瞿曇越漸有好感,讓他以為情種生效,更要設法刺探一下,搞清楚他到底有沒有送來情種——雖然以他為人,十成十是有的,但再肯定些也沒什麽不好。

不過此時依舊不能讓玄魄門就這樣把好處全都拿走,阮慈道,“你們也知道這裏是上清門駐蹕。當著我這個上清門弟子,就大剌剌地說這些?”

瞿曇越笑道,“娘子,我們若在山中找到什麽好東西,若和青劍有關,還不都是你的?”

若是和青劍無關,阮慈也用不到,這麽說似乎很是合理,但阮慈還是有些舍不得,眼珠一轉,道,“那你們可得快些了,我已和恩師稟告此事,門內對此處想來也要比平時更重視幾分。”

雖然老說王真人又小氣又愛面子,但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原來和瞿曇越比,她心中仍是和王真人更親近些,這比元山中的好處,她不願全給瞿曇越,但給王真人卻還是可以接受。

麗奴聽得阮慈這話,大為急切,在空中飛出八字,狂舞道,“公子,了不得,了不得,我這便先過去了!”

它嗡地一聲,往西面飛去,刹那間不知飛去了哪裏,阮慈憑空而坐,望著麗奴遠去的方向,微微張開小口,看得有些呆了。瞿曇越也有幾分無奈,對阮慈道,“麗奴最是個急性子,還好秀奴尚且不知此事,否則,這法器也難著落它送來,只怕要直奔比元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