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五章 大殿之中話本來(第2/2頁)

一尊陽神立時無限拔高起來,眨眼便有千萬丈,由虛轉實,與洞虛真界相容,轉眼之間,洞虛真界由一點微光,轉為淩沖之形,其元神運轉之下,已然捕捉到那一絲天機,又似有一閃無邊巨門橫亙眼前,門上烙印無數先天雲文,闡述大道至理,只要能推開此門,便是純陽!便得長生!

自入道以來,所歷光景,一一在眼前閃過,煉罡、金丹、元嬰、法相、脫劫、待詔,一樁樁一件件,或有奇遇或有遺憾,最終都只化為對純陽長生的無盡執念!

淩沖陽神朗笑一聲,感應到太象五元宮之外天劫劫運之意匯聚,喝道:“晦明!且隨我斬劫證道!”晦明童子亦是意興昂揚,化為一道金光萬重的符光,遊弋於淩沖身前,追隨其一路破空而去!

淩沖陽神渡劫證道,大殿之上又自恢復了冰冷寂靜之態,忽聞一聲幽幽嘆息,不知出自何處。接著有人低笑一聲,說道:“師兄傷勢如何了?”

一道人影閃現,端坐於雲床之上,竟是尚在太微星域世界之中與太微星主殺的血流成河的郭純陽!其開口之間,卻是向一直元神自守療傷的惟庸道人發問。

惟庸道人微微睜眼,嘆息道:“血魔那一指太過淩厲,按理我該元神寂滅,虧得師弟出手,才有我一條生路,但要恢復到以前的道行,不知要費多少苦功了!”

淩沖留在此地的不知是真身或是虛影,若是真身在此,又有甚麽手段與太微星主戰至平手?傳揚出去是要嚇死人的!郭純陽笑了一笑,悠然說道:“師兄入門有多少年頭了?”

惟庸微微一怔,亦露出緬懷之色,說道:“足有三百七十多年了!當年我還是一介布衣,趕考途中,路遇匪人,若非師傅恰巧走過,我的白骨都已腐朽了!我被師兄所救,也是機緣巧合,就此拜入太玄修道。可惜未能在恩師座下侍奉多久,他老人家便即仙去了!”

郭純陽點頭,插口道:“荀師仙去,太玄群龍無首,師兄本可當仁不讓,接掌太玄門戶,為何卻一力支持小弟繼任掌門?”當年荀政隕落於與血河宗之戰,太玄上下一片愁雲慘霧,荀政收了五位弟子,唯有惟庸證就純陽,本是最該繼任掌教之人,誰知卻退位讓賢,力主將掌教之位傳與彼時還默默無聞的郭純陽,如今說來,當真是一段佳話!

惟庸呵呵笑道:“當時師弟雖然默默無聞,但絕非池中之物!荀師五徒之中,百煉師弟性子嚴峻,只適合執掌戒律,周其與賀百川兩位師弟全無純陽之望,根本鎮壓不得本門道統。我那時又急於祭煉誅魔寶鑒,不克分身,思來想去,唯有師弟最是適合,如今看來,說明我法眼無差,太玄在師弟執掌之下,越發興盛,就算恩師尚在,想來也是不及師弟成就的!”

郭純陽幽幽說道:“我繼任掌教之後,殫精竭慮,夙興夜寐,唯恐墮了太玄威風,到如今看來,邀天之幸,又有歷代祖師保佑,太玄道統不滅,又有葉向天、淩沖這等佳弟子繼承門戶,吾心甚慰,當可歸去也!”

惟庸微微驚訝,問道:“師弟有隱退之意?”郭純陽笑道:“等淩沖陽神證道,與玄陰陰神合力,尋常長生之輩一下便打死了,更能鎮壓太玄氣運。大江後浪推前浪,我也該是退隱之時。做個太上長老,逍遙自在,豈不是好?”

惟庸陡然將身一挺,全無傷重之色,面色紅潤之極。血魔那一指傷及其元神,但血魔分身已被大日真火煉化,那一指法力便成了無根之木,不足為慮。

惟庸皺眉道:“淩沖師侄縱然陽神陰神雙雙證道,到底根基還淺,師弟此時隱退,只怕他難以撐起太玄基業。”郭純陽哈哈一笑,說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為太玄已然打算的太多,也該當享享福去了!倒是師兄你,我命淩沖玄魔兼修之時,你便十分反對,如今看來,淩沖陰神陽神證道,開創修道界一樁勝景,不亞於當年癩仙玄魔兼修證道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