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身臨魔地

虛空符劍草創未久,尚未純熟,淩沖以太乙飛星符陣時刻推演其中奧妙,只覺每修煉一分,便多一分體會,這一招虛空易轉的手段使出,渾不見半分煙火氣息,太弼猝不及防,被唬得一跳。

迦樓羅叫道:“不殺了這兩個賊廝鳥,還要被其追到星宿魔宗去麽!”太弼將心一橫,手托伏鬥定星盤,喝道:“那便做過一場!”

迦樓羅厲聲高喝,現出百丈法身,一雙爪子開山裂海,往淩沖二人抓去。葉向天喝道:“這賊鳥交給我!”太陰火樹刷動,攔住迦樓羅,又自惡戰起來。

迦樓羅的護身寶光十分淩厲,但遇上大五行滅絕神光就有些相形見絀,畢竟迦樓羅並未恢復到前世境界,又自陷入苦戰之中。

太弼重與淩沖交手,伏鬥定星盤化為一輪幽月,光耀大千,幽光片片,卻是殺機暗藏,同時不斷用太微鬥數推算淩沖破綻,又禦使無邊星辰真火上下灼燒。

淩沖怡然不懼,足下現了一條一元重水長河,奔流咆哮,水汽蒸騰之間,化為無數劍氣飛舞,劍氣之中又有無數重水劍珠疾旋不定,對上太弼的星辰真火根本不懼,反而因為先天真水克制先天真火,甚而還將星辰真火逼擠了回去!

至於太弼的伏鬥定星盤,淩沖將太乙飛星符陣飛出,大家皆是星鬥神通演化,皆有推算之能,星光普照之下,誰也不懼誰,呈現出拉鋸之勢。

太弼難過的幾欲吐血,原本兩大殺招一出,無往不利,卻被淩沖盡數克制的死死的,根本無有絲毫翻盤余地,著實郁悶,猛一狠心,張口吐出一掛星芒,混茫無極,正是他苦心修煉的一口先天星光之力,分作兩股注入星辰真火與伏鬥定星盤之中。

兩件法物得了先天精氣加持,威能暴漲,同時將淩沖的一元重水與太乙飛星符陣壓了下去。太弼微松口氣,苦笑不已。待詔修士已能體悟先天大道,熔煉先天之氣,大家道行相若,比拼的便是煉化的先天之氣多寡,先天之氣越多,神通自然越淩厲,但先天之氣關乎日後證道長生,用去一絲便要重新用苦功修煉回來,得不償失,因此待詔修士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肯動用性命交修的先天之氣。

太弼也是被逼的無法,不然壓不住淩沖兇威。饒是如此,淩沖的洞虛劍訣演化世界,所蘊真氣遠超一般的待詔修士,太弼以先天之氣加持,也不過能壓制他一時,竟是占不到絲毫上風。

三人一鳥且鬥且走,都打出了真火,淩沖一門心思斬太弼於劍下,免除後患,迦樓羅骨子裏便是好戰成性,誰也不肯留手。無數神通星光交匯迸發,遠遠望去聲勢駭人之極。

大戰良久,竟是從北冥之地生生打入了北方蠻國境內。北方蠻國早就被陳建德一統,陳建德有星宿魔宗支持,號令一出,莫敢不從。那廝不愧為蓋世梟雄,胸有溝壑,仿效中原之地,推行種種新政,不出數年,將北方之國整治的好生興旺,虎視眈眈,枕戈待旦,只等機會南下,吞並大明的花花世界。

三人一鳥且戰且走,須臾之間自蠻國上空路過。有許多練氣士聞風而動,又有蠻國之中修煉魔道、信奉異教的薩滿之輩騰空而起,遠遠窺伺。只是四位皆是待詔級數,神通蠻橫,等閑之輩誰敢插手?只能眼睜睜瞧著他們一路殺將過去。

陳建德早已接了稟報,以他目力,也只能勉強瞧見一團雲光之氣迅快之極的挪走,看不清其中戰勢,良久才冷哼一聲,將龍袍一拂,回至皇宮之中。

陳建德驅使十萬勞工,仿效大明紫禁城制式,亦修建了一座皇宮,其端坐龍椅之上,面色陰晴不定,自喬依依與蕭厲走後,星宿魔宗只派了幾個脫劫級數的弟子前來,鎮壓那些蠻民尚可,遇上玄門練氣士,仍不夠看,偏生他還要倚重星宿魔宗,縱有一肚子憤懣,不敢訴諸於口。

陳建德思忖良久,喚來幾位領兵大將問道:“那雁門關上魔氣可曾消退?”一員大將說道:“雁門關中魔氣非但不曾消退,反而日夜增長,越發濃重,幸好那魔氣只蔓延到十萬裏之地,再不曾侵蝕周遭土地。”

陳建德重重一拍龍椅,大怒喝道:“有那魔氣攔阻,朕要揮軍南下,豈非是黃粱一夢?”眾將面面相覷,不敢答話。雁門關中魔氣沸騰,又有無數屍魔作亂,傳說其中還有玄陰級數老祖修煉,等閑魔教弟子都不敢深入。

那魔氣縱橫十萬裏,恰好將蠻兵南下之路封死,如此一來,蠻國與大明倒似被生生割裂開來,不相往來。陳建德雄心不死,只想仿效大明太祖,一統天下,叫他如何不怒?

一位魔教長老說道:“陛下先前所見那團雲光正是往魔氣之地而去,雲光之中鬥法的修士只怕是待詔之境的大高手,我等只可靜觀其變,瞧一瞧其等侵入,那魔氣作何反應,陛下再做定奪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