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混戰

響天鼓是東海龍君所煉法寶,與其他三件合一便能布下一座四極神陣,威能無窮。按理只有東海龍君出手,才能敵得住應嘯,但應嘯不過一縷元神下界,不成氣候,只北海龍君出手,便足以對付。

響天鼓散發條條波紋,淩沖、葉向天幾個都離得遠遠的,免受波及。應嘯一指天龍旗,那黑龍元神身不由主,斜刺裏飛起,龍尾狠狠甩動,抽在響天鼓之上,抽的那神鼓震顫不已,音波時斷時續。

北海龍君一聲低吟,亦現了天龍之身,龍軀蜿蜒之下,竟與黑龍元神絞殺在了一處。二者皆是天龍一族血脈,敖震尚比北海龍君高出一個輩分,不過元神被制,一身實力發揮不出七成,兩條神龍相互撕咬絞纏,比方才迦樓羅與黑龍元神之戰,還要多出幾分殺機!

北海龍君親自下陣,纏住了黑龍元神,令其不得脫身,響天鼓便往應寒劍肉軀狠狠砸下。應嘯面色一變,天龍旗陡然漲大成了數十丈高下,旗面翻滾之間,已將應嘯之身遮掩,響天鼓砸落之時,被旗面一裹一彈,虛不受力,但躲在旗面之下的應嘯卻筋骨酥軟,畢竟應寒劍非是純陽之軀,只能勉強承受響天鼓幾下轟砸。

應嘯大怒,天龍旗卷動之下,幻化無盡,以柔克剛,就要將響天鼓甩將出去,響天鼓散發重重光華,如太古山嶽,一時竟是甩它不動!

兩位老祖各出奇招,難分高下,淩沖忽然心頭一動,微一踏步,已接近了動手之地。太弼微微皺眉,用太微鬥數略一推算,暗叫不好,便欲阻攔。忽有一人周身五行神光遍灑,攔在當間,正是葉向天!

淩沖感悟時機已到,揚手打出一記寶光,寶光之中一座血跡斑駁的石台浮現,其上又有一口兇厲之極的大刀孤懸,正是郭純陽熔煉了仙都之門殘片與遁龍樁煉成的斬龍台!

斬龍台一出,方圓萬裏之地皆是一片愁雲慘淡,隱約可聞無數龍吼蛇嘶之聲,卻是死在仙都之門與遁龍樁之下的龍蛇之屬殘魂作祟,其實也算不得殘魂,盡是一段元神烙印而已。

淩沖算準了時機,悍然出手,要借此物使敖震元神脫困。他將斬龍台祭起,已算不負四海龍君所托,忙扭身便走,免受波及。斬龍台迎風便漲,有數十丈高下,其上陰風慘慘,陰雷密布,散發無盡詭異兇厲之氣。

此寶不愧為先天克制龍族之屬的靈寶,氣息一出,敖震元神立時一震,跟著全身僵直,本已將北海龍君撲倒在地,卻忘了補上一口。

敖震元神渾噩,北海龍君也不好過,被斬龍台氣息所攝,也有些懵然,叫道:“錯啦!不是老子!”淩沖早就跑的沒影,哪裏聽得見?

北海龍君氣得一抖鱗甲,總算他元神清明,又早有防備,只眩暈了片刻便即復原,四條龍爪齊齊發力,將僵直的敖震元神掀翻在地,喝道:“我去斷開天龍旗禁制,小子!莫要裝死,快些將這廝收入斬龍台中!”

淩沖聞聽,只好扭身回來,太弼瞧得眼珠子都紅了,豈能不知淩沖與北海龍君的打算?分明是要放出黑龍元神,此舉本與他無幹,但淩沖要做,只要阻攔便對了。

太弼一聲暴喝:“莫讓他們得手!”迦樓羅會意,鳥軀一展,亦有百丈高下,擡起一只巨爪往葉向天轟來!葉向天微微擡首,面上露出嘲諷之色,說道:“比個大麽?”太陰火樹一動,也化為百丈高下,枝條根根如龍,陰火翻飛之間,與迦樓羅鬥在一處。

迦樓羅元神初定,還未尋回前世法力,比不得長生老祖,葉向天還能應付的來。但見陰火與鳥羽齊飛,赤色共金光一線,根本分不清人影鳥影。

太弼絕無遲疑,越過葉向天,向淩沖殺去。淩沖已回至斬龍台之旁,正將一身真氣注入,操控此寶。斬龍台是郭純陽所鑄,自然留有空門,能以太清真氣催動無礙。

淩沖的清玄真氣灌注,亦能操控此寶。本來斬龍台並非法寶,敖震元神也不該如此不堪,但其受天龍旗禁制,本我意識混沌,被斬龍台氣息一逼,才露出這般窘態。

淩沖正奮力禦使斬龍台,將黑龍元神收入其中,見太弼殺來壞事,怒火中燒,伸手指處,一條重水長河現出,河中無數水滴跳躍紛落,化為重水劍珠,圓滾滾光灼灼,一股腦向太弼射去。

太弼嚇了一跳,見漫天劍光湧動,怪叫道:“這是甚麽劍術!”星辰真火一揮一圈,已與重水劍珠交手,星辰真火是先天神火,一元重水卻是先天真水,水火不容,二者皆是先天妙物,誰也不懼誰,星辰真火燒不化一元重水,一元重水也自撲不滅星辰真火。

太弼見星辰真火無功,哼了一聲,伏鬥定星盤祭起,無量星光照去,淩沖催動黑白生死氣,將星光擋住,兩人各逞神通,淩沖因要分心斬龍台之事,神通不純,被太弼壓制的狠了,只能被動挨打。幸有生死符縱橫來回,倒還支持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