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傳功

袁水說罷,其余六位城主俱都點頭:“正該如此!”當下有弟子捧來一座小巧丹爐,全無火氣。袁水修為最高,便由他主持大比,說道:“爾等各將一道星力修為注入爐中!”

此次大比共有二十三人參與,俱都頭角崢嶸,當下各人依次將真氣星力注入。那丹爐將二十三道星力納入爐中,全無動靜。袁水道:“稍後我搖動此寶,但有兩道星力飛出,便為對手,可出手交戰,不論生死,但有一樁,不可依仗外物,違者誅殺!爾等可聽清了?”

眾弟子盡皆凜遵。袁水哼了一聲,伸手隔空一指,那丹爐立時搖動起來,過不多時,兩條星力噴出,一金一赤,追逐不休。袁水瞧了一眼,喝道:“婁宿張世、昴宿宋春出戰!”

自有兩位弟子閃身而出,對望一眼,不由分說,各施神通戰在一處。張世修煉的自是婁宿金行神通,出手便是一道劍光,曲折不定。宋春冷笑一聲,雙手一分,一團星辰真火飛出,化成一根長棍,隨手一抖,一棍搗出,竟是走的近身鏖戰的路子。

二人各展神通,鬥在一處。童虎只看了幾眼,便沒了興趣,心想:“那叫張世的功力不濟,婁宿神通又被昴宿克制,落敗乃是必然!”果然不過數十回合過去,宋春一聲大喝,長棍燃火,一棍將張世的劍光搗碎,棍梢一旋,已狠狠撞在張世胸口!

張世慘叫一聲,竟被真火長棍貫穿了胸膛,真火勃發之下,慘嘶之聲漸息,已被燒成了一截焦炭!宋春瞧也不瞧張世屍身,大笑一聲,回歸昴城一方。

昴城城守乃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撚著胡須微笑不語。張世身死,婁宿城守哼了一聲,暗罵一句:“廢物!”七城大比,生死不論,死了也是白死,無人出頭。

一場比過,袁水再一搖動那丹爐,又自噴出兩條星光,卻是胃宿與畢宿弟子對戰,自有二人出列爭鬥,過不多時,胃宿與畢宿一修土行神通,另一個則是月華之道,並無生克之意,因此只比誰人修為深厚,神通精妙。過不多時胃宿弟子一記神通將畢宿弟子打落塵埃,那弟子見機得早,拼著斷去一條臂膀,逃回畢宿城守身後。

胃宿弟子不敢追襲,悻悻下場。胃城城守管艷嬌笑道:“畢成,你的弟子越來越不成話了!”畢城城守畢城冷哼一聲,反手一掌,竟將身後那弟子腦袋拍碎,喝道:“臨陣脫逃,該死!”

管艷冷笑一聲,住口不言。不到一頓飯的功夫,連死兩位弟子,皆是修成了本命星光種子,堪比道家金丹真人之輩,以童虎心性之恨,也覺驚懼。

到了第三場,事有湊巧,輪到童虎下場,對手卻是胃宿的一位女弟子,管艷格格一笑,說道:“喬牧,你就帶了一個弟子出來,若是第一場便死了,老娘可要笑死了!”喬牧雙目微眯,一語不發。

那女弟子自知管艷之意,是要取奎城弟子的性命,冷笑一聲,也不多言,接引胃宿星光,頭頂星芒閃動,一頭顧盼生威、身披五彩的碩大雉雞星神躍出,格格一聲啼鳴,一對碩大喙子就往童虎頭頂啄下!

童虎一聲狂笑,亦是現了奎木狼星神之相,百日苦煉,奎木狼之形已然有幾分凝實,並非虛影,狼吼連連之下,與胃土雉星神糾纏一處!

星宿魔宗弟子修成星光種子之後,對敵之時更喜放出星神法相,畢竟那等星神稟先天一股兇煞之氣而生,比甚麽飛劍神通都要來的爽利。

兩頭星神皆大有十丈,雖是虛影,更若真正之神物,就在半空之中翻翻滾滾激鬥起來。五行之中木克土,奎木狼對胃土雉乃有克制之妙,但大家功力相若,道行相近,這等克制便不明顯。

星神爭鬥之時,二人也不閑著,那女弟子伸手虛抓,竟而以星力鑄成一柄碩大銅錘,疾奔殺來。大比嚴禁動用法寶法器,但以自身星力凝練法器兵器,卻不在此列。

童虎咧嘴一笑,亦是現出一柄長刀,不過他走的是以氣禦刀的路數,刀芒閃動,隔空劈去。那女弟子用銅錘去擋,不防刀芒一變,又自身側殺來。

管艷一見,笑道:“喬牧,你這弟子倒有些意思,居然還會一手禦刀之術!”禦刀禦劍之術,須得下苦功修習,星宿魔宗的弟子光聚斂星光都嫌時間不夠,哪肯分心旁顧?故而在管艷看來,童虎敢修煉禦刀之術,實是一大異數。

喬牧目光閃動,說道:“禦刀禦劍之術,也並非甚麽高深的法門,只要想學,魔宗中所在皆有,又有甚麽稀奇?”管艷與喬牧早年結仇,最不對付,巴不得看他笑話,笑道:“分心旁顧可非是修道的正途。”

喬牧冷笑道:“魔宗本就是魔道,還講甚麽正途?你莫不是修煉煉的傻了麽?”管艷一時不察,給捉住了話頭,惱羞成怒,面上通紅一片。袁水淡淡說道:“你等唇槍舌劍倒也罷了,若是敢動手,不必我出手,自有三垣宮鎮壓,那時我必替你們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