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章 袁劍偷襲

夜乞老祖錯愕無比,方才還打生打死,轉眼已然無蹤,一腔怒火沒處發泄,見伽薄鬼祖兀自還在無邊玄冥真水中躡手躡腳的走動,怒火中燒,大手伸展,橫空而過,一把將伽薄抓攝回來。

伽薄鬼祖受玄冥真水寒氣克制,鬼軀轉動不靈,攻打了半日,竟無絲毫建樹,被夜乞老祖攝回,兀自高呼喝鬥,夜乞魔眼一瞪,低喝道:“閉嘴!”這才老實。

普渡神僧以七寶浮屠之力,震退黃泉鬼棺,算是爭取到一線時機,惟庸與百煉兩個齊齊擋在郭純陽身前,各出法寶,嚴陣以待。張隨真遲疑片刻,終是不敢拿龍虎天印去硬磕黃泉鬼棺,畢竟此寶是正一道傳世之物,損毀了太玄派也賠不起。

黃泉鬼棺一震,虛空波蕩,沖得在場諸位老祖身形搖蕩不穩,俱都色變!此寶來歷詭異,在天屍教主手中威力大的驚人,有此物鎮壓,天屍教實力一躍可與星宿魔宗、九幽黃泉門比肩,天欲教、噬魂道也要瞠乎其後。

一道法力湧出,薛蟒頭頂曼珠沙華飛起,落在黃泉鬼棺之上,天屍教主哼了一聲,說道:“廢物!”魔花有損,效用大大降低,薛蟒與長景兩個也當的起廢物之名。

薛蟒訥訥不敢辯駁,惟庸道人喝道:“天屍教主,你不在天屍界中納福,跑到我太玄來攪風攪雨,就不怕落得與血河宗一般的下場麽!”

天屍教主陰沉一笑,說道:“本教主得了先天屍魔魔祖授意,欲以曼珠沙華演化屍魔之地,看中了太玄這塊地方,若是貴派肯割愛相贈,自是皆大歡喜,若是不然,本教主也要領教一番郭掌教的無雙劍術了。”

惟庸冷冷說道:“在場魔教諸派之中,若論喪心病狂,你天屍教當屬第一!”百煉也冷笑道:“大言不慚,就由貧道兩個先領教你這黃泉鬼棺究竟有何妙用!”

天屍教主不答,黃泉鬼棺又自蠻橫之極的撞來,所過之處,連夜乞老祖也為之色變,閃開一條通路。伽薄鬼祖悄聲問鬼鈴老祖道:“這黃泉鬼棺究竟是甚麽來歷,怎得我等出身冥獄,也從未聽聞?”

鬼鈴老祖面色凝重,說道:“那寶貝說不定出自地府之中,非是我等所能知曉,你莫要多話!”夜乞老祖目光閃動:“這黃泉鬼棺倒是一件難得的至寶,若是落在我手……”

惟庸與百煉並肩而立,皆現了無邊神通,頂門之上一面寶鑒與一方劍匣連作一片,面色凝重的望向鬼棺。

太玄峰外,拂真也自面色陰沉,楊遜道:“想不到天屍教主竟能煉化此寶,非是此界之福!”袁劍目中映出淩沖身形,普渡神僧一去,其神念自也收回,說道:“掌教,不如我來出手,趁機將淩沖斬殺,免除後患!”

拂真沉吟片刻,說道:“淩沖身具太清道統,不可不殺,成大事不拘小節,縱然趁亂偷襲也說不得了,就請師兄出手!”袁劍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尖牙利齒,頭頂劍氣翻滾,現了百劍圖,元神肉軀藏於其中,那劍圖一旋之間,悄然遠去。

拂玉道:“袁師兄若是得手,必然招致太玄忌恨,還要小心其等反撲才是。”拂真正色道:“天屍教主未必能奈何得了郭純陽,師弟為我護法,待我以神通暗算郭純陽一記!”當下於虛空盤坐,靜靜運功。

拂玉望了楊遜一眼,問道:“楊道友怎麽說?”楊遜道:“有諸位道友出手,楊某也不能置身事外,作壁上觀,且去瞧瞧熱鬧罷!”化為一線火光,一閃無蹤。

惟庸與百煉兩個真氣連成一體,終於與黃泉鬼棺接陣,雙雙悶哼一聲,被鬼棺撞入頭頂真氣之中,只覺力道竟是大的出奇,誅魔神光閃動之間,與鬼棺上無數鬼影鬼爪頃刻間交鋒了無數次。

天屍教主出手,撼動全場,幾位魔祖盡皆退開一旁,冷眼觀瞧。淩沖沒了普渡神僧念頭加持,氣機立時衰落,好在已將六欲魔陣驚走,陰神也免去七情魔念被佛法盡數煉化之厄,見兩位師伯聯手對陣天屍教主,喝了一聲,將生死符所化黑白生死氣放起,也要盡些綿薄之力。

他先前不敢顯露生死符,畢竟峰上盡是老祖,生出劫奪之心,未必能保得住生死符,但眼下太玄危機已近,也留手不得。身旁忽然多了一人,手持太陰火樹,正是葉向天,沉聲道:“師弟,你我聯手,相助兩位師伯!”

太陰火樹一起,萬千陰火灼燒,往黃泉鬼棺刷去。淩沖亦將黑白兩色真氣發動,周身鍍上一層光暈,略一擎動,已將鬼棺上數條鬼影打滅!

太陰火樹同屬玄陰之力,天生克制血河一脈,對付鬼物鬼氣之類物事要差上一籌,但生死符卻是貫通陰陽,不拘黃泉鬼物還是太陽真火,盡數吞納,相比之下對黃泉鬼棺竟有那麽一絲絲的克制之力,可惜縱然打滅幾個鬼影,也不過隔靴搔癢,左右不得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