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血神一劍!

血河魔胎亦有自家的打算,其稟血河先天本源而生,亦是先天魔神之流,只因出世稍晚,落在被動,卻不願受人拘束,只想逍遙自在,做一方魔祖。因此對花姥姥數次建言,始終不置可否,推諉再三。

花姥姥雖是女流,心思狠絕,覬覦魔胎本源之力非止一年,見其不肯入轂,又不好用強,免得兩敗俱傷,若是被魔胎走脫,反為不美,將此事擱置下來。此次血神道人來襲,正是花姥姥苦苦等待的良機,連六柄血戈大傷本源,死死抗拒血神道人神通,皆是她早有腹案,不惜以身犯險,演給魔胎看的戲碼。

魔胎是無上魔物,自無甚麽感動肺腑之意,只是權衡利弊,就算給花姥姥煉化,也總比落在血神道人手中,連靈智都不能保全來的好些,猶豫再三,終於化身一團血光,自玉璧中一沖而起,落在花姥姥腦後!

花姥姥得了魔胎來投,只覺一股強橫之極法力沖入元神,帶著無盡先天妙意,猶似一記大補,因給六柄血戈開光所損耗的精血元氣立時圓滿,非但如此,一身法力猶如海上潮汐,受月華激引,一重高過一重!

花姥姥一聲低吟,身後陡然現出一條無盡血河,兩頭紮入虛空,不知其所來所去,念頭一動,血河虛影中傳來無盡濤聲,所蘊血河真氣近乎無窮無盡!

魔胎也是走投無路,只好依附於花姥姥,將自家的先天本源灌注於彼,鐵了心就算從此受制於花姥姥,也要將血神道人殺退出去!

花姥姥也不客氣,趁魔胎本源灌注,也將自家本命法力不要錢般反哺給魔胎,按著血河宗祭煉法寶的路數將之祭煉。魔胎只覺一股強橫之極的法力在自家體內周流轉動,每一鼓蕩便是一層禁制生出。

明知此是花姥姥將自家祭煉,明知每多生一層禁制,便多一分受制於人,事到臨頭,不但不敢抗拒,還要主動放開核心,迎納花姥姥祭煉。

一人一魔胎合力一處,數息之間魔胎中已生出數十重地煞禁制,悍然沖破金丹級數!花姥姥只覺自家法力過處,魔胎鼓蕩之間若有神助,如臂使指,到此境界已可勉強敷用,忍不住一聲長嘯,站起身來!

血神道人始終冷眼旁觀,見魔胎與花姥姥勾搭一處,也不攔阻,及至花姥姥信心百倍的望來,才冷笑道:“怎麽?祭煉完了?就算你們兩個湊在一處,又能如何?魔胎不曾出世,還不如那血靈劍用得順手。本座今日就將你們打的心服,再從容煉化魔胎!”

血神道人終於親身下場,將手一招,千葉千蕊血焰蓮花自斜刺裏飛來,落在手中,此寶與他相伴而生,算是法寶一流,但心意相通之處,遠超一般的法物。

花姥姥初步祭煉魔胎,縱使其尚未出世,亦能發揮數分妙用,不懼血焰煉化,又當志得意滿之時,竟是搶先出手,素手一拂,數十道血線激射而出,卻是仿了方才血神道人的手段。那血線歹毒之極,奪人精血元氣,而堅韌之處因有魔胎法力加持,實不亞於禁制圓滿的邪門飛劍!

血神道人大笑一聲,血焰蓮花斜斜飛起,蓮蕊輕搖,吐出無數血色花蕊長絲,綿延無絕,如正月裏的煙花一般,柔弱無力,吃血線一絞一截,登時散落如雨,但隨滅隨生,無窮無盡。

二人攻守易轉,花姥姥以陽剛之態發招,血神道人卻用陰柔手法化解,幾招過罷,血神道人將血焰蓮花一拋,花蕊之間有無窮血焰之力流淌而下,冰寒之中蘊有熾烈陰火之性,迎向數十道血線,狠狠燒去。

花姥姥操控數十道血線倏然往來,實則意在拖延時限,好從容祭煉血胎,這數息之間血胎中的禁制已然生出了四十重之多,堪比元嬰真君,有玄陰老祖的法力,再加魔胎配合,幾乎一息之間便突破一層境界,只要拖得夠久,禁制越多,對付血神道人的把握也就越大。

血神道人亦瞧出此招,卻十分詭異的並未阻止,反而有意配合花姥姥祭煉血河魔胎。花姥姥祭煉順遂,再過數息,已悍然在血胎中煉就無十六重地煞禁制,相當於一位脫劫大圓滿之宗師修為!

花姥姥微微停頓,即使是玄陰老祖,一口氣貫穿諸天,煉就五十六重地煞禁制,也自氣脈不穩,須得緩過一口真氣。但就是在這一瞬之間,血神道人一雙猩紅眼眸中陡然射出兩道丈許長的血光,伸手一撈,血靈劍一個閃爍之間,已持在手中,迎風一抖,當頭刺來!

花姥姥要回復氣脈,分神了一刹那,難免對血靈梭操控不足,就是這一疏忽之間,被血靈劍掙脫糾纏飛回。血神道人之所以任由花姥姥祭煉魔胎,便是料定花姥姥必有回氣的一刻,那一瞬之間才是最佳的進攻的良機!

血神道人早有盤算,這一劍身劍合一,血河法身與血靈劍一統,劍鋒所過之處,一切血河真氣盡數被剖開,全無阻滯,劍意所向,直指花姥姥法身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