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一章 “故人”相見

太乙飛星符陣依托天星之力,也有幾分開辟虛空之功,破魔神光等如是待詔宗師全力一擊,淩沖本難接住,但靠了生死符妙用,卻渾若無事。

隋問天操控雲闕飛宮越發得心應手,不計消耗,破魔神光四面亂發,道道如箭,果然逼的淩沖出力封擋,打亂其攻守的節奏。

雲闕飛宮清虛道宗中只有三座,隋問天之師是拂玉道人,常年遊歷星河,近來才被拂真召回,主持大局。隋問天這些年來混得極不如意,也未得甚麽像樣的修道外物,以至於修為遲遲不得寸進。

他自認資質還在上官雲珠之上,只因上官雲珠受拂真喜愛,賜下了飛宮不說,連三十三天寶塔這等犀利法寶也賜了下來,甚而還指點其去尋回前世所煉寶物,與元神合一,才能修成法相。

他在雲闕飛宮之中指揮若定,瞧見上官雲珠禦使三十三天寶塔,意氣風發,不免心生嫉妒:“我的資質不在上官師姐之下,只因她有個好師傅,連法寶都能隨意賜下。我師傅入道多年,也只一件法寶隨身,還是遨遊星河時才湊齊了寶材,辛苦祭煉多年成就,當真不公平!”

心念一動,自生煩擾,只覺煩悶異常,上官雲珠的身影落在眼中,心頭一股無名火起,恨不得一拳狠狠擊在其面上,周身忽然一冷,似有一股陰風吹來,森然異常,忍不住打個寒顫,忍不住失笑:“罷了罷了!我自有我的緣法,無端妒忌上官師姐作甚?”

斷去雜念,一意運使雲闕飛宮。一座龐然法器,運轉起來需要海量真氣,隋問天元嬰級數的修為本支持不了多久,好在上官雲珠早有準備,在雲宮中度入不少真氣,供其驅使,盡還支撐得住。

淩沖太過狡猾,根本不與上官雲珠硬拼,只是躲來躲去,消耗其功力。相比之下,晦明童子能從虛空中汲取陰陽兩性真氣,化為己用,等若是自家便能修煉,也不知是尹濟祖師絞盡腦汁,創出這等妙法,還是因為煉化了那尊天妖的法力,才有如此異變。

總之淩沖運使生死符絕不似其他法寶那般吃力,反而如魚得水,先天就立於不敗。上官雲珠將三十三天寶塔來回亂轟亂壓,總是失之毫厘,不能當場將淩沖鎮壓,恨得牙癢癢的。

三十三天寶塔印了幾次,上官雲珠一身法力便即告罄,這還是寶塔元靈全力配合,無形中減去了三四分消耗,沒奈何間,只要將寶塔收取,懸於頭頂,護住全身,取了守勢。

淩沖見時機已到,黑白生死氣如蛇交纏,擰成一股,狠狠抽在寶塔祥光之上,打得祥雲片片碎去,上官雲珠整個人給抽飛到千裏之外。

淩沖長嘯一聲,正要追襲過去,眼角一掃,忽有一道金線自虛空射出,轉眼化為無窮烈火,金輝流焰,耀目欲盲,呈燎原之勢,竟遮蔽了大半蒼穹。身下靈江之水蒸騰出無邊水汽,許多水族吃不住火中高溫,被生生炙烤而死,紛紛漂浮了上來。

淩沖當即止步,冷冷道:“是易靖麽?你這是何意?”金光一轉,易靖與喬淮清兩個現出身形,背後是無邊金色光焰,自然是烈火金光劍使得巧。

彭澤城破之後,一幹玄門弟子並未一哄而散,而是退入金陵城中。淩空被捕入獄,易靖樂的瞧熱鬧,淩沖也懶得理會,如今上官雲珠眼看落敗,卻又出手阻攔,其中意味不言而喻。清虛道宗與少陽劍派本就穿的一條褲子,不然也不會定下楊天琪與上官雲珠的道侶之約。

易靖依舊一副木訥模樣,並不開口,以目光示意喬淮清。喬淮清上前一步,朗聲道:“淩師弟,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令兄之事並非上官師姐之錯,何況已然放歸回家,就不必追究了罷?大家同為正道弟子,同氣連枝,合力平定靖王之亂才是當務之急!”

淩沖雙眼一眯,緩緩道:“若我今日執意要打死上官雲珠呢?”喬淮清笑了一聲,說道:“淩師弟說笑了,若當真如此,上官師姐與本派掌教之子早有婚約,我師兄弟兩個必不會坐視!”

易靖不言,身後無邊陽火陡然一縮,凝為一位身穿金色道袍的老者,正是金光老祖,臭嘴一張,就要噴出糞來。淩沖頭頂黑白之氣盤旋不定,喬淮清亦是緊張非常,若是當真動手,他可插不進去手,也許就遭了池魚之殃。

淩沖目光閃動,片刻之後,竟是轉身而去,毫不拖泥帶水,瞬息無蹤。金光老祖笑罵道:“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是個銀樣镴槍頭,沒卵蛋的貨色!他若是下手早些,將上官雲珠那小妞兒捏死,還能了斷楊天琪一縷旎念,也好專心修行,說不定還是因禍得福!”

臭嘴一張,源源不絕。喬淮清不敢搭話,只好苦笑聽著。易靖卻道:“聒噪!去瞧上官雲珠!”喬淮清領命而去,卻見隋問天早已駕馭雲闕飛宮撲了過來,將之接應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