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五章 仙都之門

曹靖信心十足,拱手叫道:“好叫喬長老得知,弟子必當斬殺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再來向喬長老復命!”瞧了一眼淩沖,一聲長嘯,身化七色奇光,倏忽沖破大氣,到了九天之上!他新近歸來,還未來得及交還日月五行輪,正好派上用場。

淩沖嘿嘿一笑,全然不懼,當著眾人之面還要把戲做足,向惟庸道人躬身道:“弟子想借用庚金神劍,請大師伯允準。”惟庸老道笑道:“此劍本是你師傅的,便與了你罷!”一道劍光飛入淩沖眉心。淩沖清叱一聲,也自飛上九天!

喬依依眼中全是狂戰之意,喝道:“惟庸老兒,前次還未盡興,趁此機會,你我不用法寶,只憑各自道力鬥上一場如何!”頭頂光怪陸離之間,現出一派長河,竟全是宙光真水組成!惟庸道人一見,嘆道:“看來你從水仙洞府中得到的是一縷宙光真水母氣,足令你之修為更上層樓。水仙身為九天真仙,卻如此資敵……”

喬依依喝道:“恁的聒噪!”宙光真水如龍如浪,橫空刷來!果然不用法寶,僅是自身所修道果。惟庸老道尚有余暇出聲:“你這娘們倒是好算計,日月五行輪不在,拿話來圈我老頭子,不用誅魔寶鑒……”頭頂亦自現了一派寶光,搖曳心旌,正是畢生苦修的一道誅魔寶光!

一水一光碰撞,爆響連珠之間,東海之上掀起無窮氣浪水意,殷九風大袖一擺,意態閑適之極,將手下這些個魔教小輩送出萬裏開外。笑書生孑然一身,反倒方便,眯著眼瞧著惟庸與喬依依大戰,“和事堂之仇不能不報,有惟庸老道做前驅,倒省了我不少功夫,待我尋準了機會,暗算喬依依一下!”

風清雅修為不錯,極得笑書生青眼,不然也不會命他主持坊市這塊產業,卻無端被殺,笑書生一系的力量大受摧殘,正是心火爆棚。太倉三子遊離於玄魔兩道之外,從不標榜自家是甚麽正道,行事一任己意,笑書生還有幾分矜持,換了銷魂魔君,早就沖上去與惟庸聯手戰喬依依了。

曹靖扶搖直上,徑自沖入第九重天才按下了遁光,回首靜然以待,見淩沖毫無顧忌,隨後而來,不由笑道:“我特意挑選此處,你看著九天之上的風物如何?”淩沖見他渾不似要性命相搏的模樣,自家也要趁機與庚金神劍磨合真氣,便答道:“長風一掃,萬裏無塵,令人心胸一闊,只疑身在仙境。”

曹靖瞥他一眼,哂笑道:“你這文采若是考取功名,說不得一個狀元是跑不掉的。說起來,你我之間倒無甚麽深仇大恨,為何你要點名殺我?蕭厲也在,分明是你先要殺他才對!”

淩沖淡淡說道:“你為國師,享盡大明富貴,卻思攪亂朝綱,如今又勾結靖王作亂,因此先要殺你。”曹靖失笑道:“原來如此?此事說來,我也是奉了星帝之命,惠帝本就昏庸,大明亡於他手,亦是天數,我不過是推波助瀾而已,算不得首惡。”

淩沖點頭道:“你為國師二十載,平日深居簡出,只偶爾煉些房中丹藥進獻惠帝,那廝昏庸之極,任用奸佞,疏遠賢臣,為大明之亡埋下伏筆,此是事實,我也反駁不得。你奉星帝之命敗壞大明氣數,此是玄魔兩道氣運之爭,立場不同,只看手腕高下。我要殺你,說句實話,是瞧中了你的修為,只要煉化你的星辰道法法力,便可將我所修一門功法推至至高境界,用心未必便是那麽正大光明!”

曹靖愣了一下,驀地張口大笑,九天之上全無雲翳,笑聲傳播極遠,驚得數萬丈之外幾頭成精的罡氣靈獸四散而逃!曹靖大笑不止,居然還笑出了眼淚,淩沖只冷冷旁觀,趁機以自身真氣洗練庚金神劍中的禁制。庚金道人自是全力配合,一切只在無聲無息之間運轉浸潤。

曹靖笑了良久,伸手擦擦眼淚,手指淩沖道:“若非你我玄魔有別,定能成為至交好友,你的脾性太對我的胃口了!”淩沖冷冷道:“修道之人,守正驅邪,你我可永遠成不了至交,還是分個生死比較容易些!”

曹靖道:“這話也太煞風景,你們劍修就是喜歡直來直去,縱然要分生死定成敗,總也要文縐縐說上幾句,為日後留個念想不是?”話音一轉,“你可知我為何明知九天之上天罡精氣最盛,對你們玄門修士最是有利,還偏偏邀你上來動手?”

淩沖道:“這卻不難,九天之上除卻罡氣大盛之外,相比地上更接近周天星辰,便於你牽引周天星力而已。”曹靖撫掌嘆道:“你這般穎悟,又能不偏不倚,堅守本心,我若是郭純陽,必定十分寶愛,可惜今日要死在此處,大道之路斷絕,可悲可嘆。”

淩沖伸手一抹,一道金光劍氣現出,頗有割裂周天,覆滅星辰之氣概,說道:“大道如淵海,豈在口舌間?動手一試便知!”曹靖哈哈一笑,換了一副面色,叫道:“你以為有庚金神劍在手,再加上一件不知從何處淘換來的法寶,就能穩穩吃定曹某了?你以為說幾句話的功夫,就能將這庚金神劍祭煉的運用自如了?豈不知我亦是在拖延時間,只等我的另一件法寶趕來,今日就算你有兩件法寶,也只能成為曹某進軍無上大道的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