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夜乞再現(第2/3頁)

無邊戊土之氣中一個尖刻聲音響徹:“想不到老祖我落難多年,居然還有小輩記得我的名號!”一尊白骨魔神幽然跨出,高有三丈,三頭六臂,三張面孔俱作忿怒之相,六臂之中各持法器,通體骨刺遍生,不是夜乞老祖又是哪個?

夜叉一族老魔一出,威勢登時鎮壓全場,縱使道行不進反退,但上古之時的赫赫威名,也足以令九幽門一幹老祖不敢稍有異動。赫連無敵眯了眯眼睛,說道:“久聞老祖蒙難多年,只是不知被鎮壓於何處,直至數年前老祖脫困,弄出無邊陣仗,本座才知老祖真身居然就在此界大金剛寺中。”

夜乞老祖一出,九幽門當即罷鬥,鬼鈴老祖駕馭拘心鈴,伽薄鬼祖飛騰而起,俱都落在其身側。連場大戰之下,墨染率領一幹弟子,駕馭了九曲圖,正與一位大鬼王廝殺,被拘心鈴法力一擾,耳邊響起幽幽魔音,九曲圖中弟子險些俱都走火入魔,連淩沖都忍不住恍惚了一陣,好在噬魂劫法乃是天下煉魂、噬魂的祖宗,鬼鈴老祖的鬼音神通再詭異,並非專對九曲圖中人所發,威力減了大半,又有墨染與九曲圖分擔了大半,倒是並無損傷。

直至雙方罷手不鬥,墨染趁機駕馭了九曲圖,落在乃師伯齊老祖身後,一幹弟子苦鬥良久,除卻苦修的真氣損耗了七八成,竟是半點便宜也未撈到,一個個怨氣沖天,只是不敢發作罷了。

淩沖趁機早將噬魂魔念亂灑,侵染了九曲圖中所有弟子,噬魂魔念以七情六欲為基,越是心神起伏,越易被沾染。這些弟子憤怒苦郁,心境起伏極大,再加魔道修煉,大多只求一任己意,肆意放縱,對道心磨煉不足,噬魂魔念趁虛而入,幾乎瞬時之間,已與所有弟子的本命元神緊緊結合。

淩沖巋然不動,紫府中噬魂幡卻抖動不休,噬魂魔念不停將九曲圖中九幽弟子所思所想傳遞回來,淩沖生平還是首次動用噬魂劫法,侵染修為高深之輩,甚至還包括了幾位元嬰真君。以他修為,只能勉強辨別每一人每個念頭之變化,要似噬魂老人當年,一念之間,沾染無數生靈,令其等生死一任己意之境界還差的太遠。但能以金丹之道行,做到如此地步,已算十分出色。

九曲圖中唯有墨染不曾受噬魂魔念荼毒,還是淩沖忌憚他修為太高,又是伯齊老祖之徒,必是時常得見這位玄陰老祖,若是被伯齊瞧出破綻,反將自家陷於死地。

墨染借用九曲圖中禁制,對各弟子下命道:“眾弟子謹守陣圖,不得私自脫出,違令者立斬!”他自家卻不管外界如何,只沉心祭煉這卷陣圖。方才一戰,九曲圖飽吸眾弟子所注真氣,又煉化了無數鬼物,足以將內中禁制再推高一層,至於九曲圖外如何,自有掌教等擔當,輪不到他來操心。

墨染萬事不管,自然不曾發覺淩沖所做手腳,淩沖自是求之不得,但為穩妥起見,還是命所有噬魂魔念皆沉入眾弟子元神最深處潛伏起來,只探究其等元神最深處之隱秘。淩沖也樂得清靜,用心體悟噬魂劫法的諸般妙用之處。

九曲圖外,兩方人馬陰沉對峙,伽薄老祖最是冤枉,當真是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無端被九幽門打上門來,連多年經營的鬼城也被殺得面目全非,手下鬼物死傷無數。他也不管夜乞老祖與赫連無敵如何勾心鬥角,大大方方伸手一指,一座龐大鬼城發出轟隆巨響,攪動無數泥沙,飛起半空,越縮越小,投入其手中不見。此鬼城本就是他將隨身的一座萬鬼陰池祭煉而成,大小由心,只是好端端折損了許多力量,還是有些氣悶。

夜乞老祖遍體白骨,周身籠罩在一層黑光之下,那黑光雖然淡薄,但其內玄機無限,顯是一門極厲害的魔道神通。還是赫連無敵先自開腔:“聽聞夜乞老祖脫劫之後,前往天屍教總壇,為何又匆匆回轉冥獄?還插手本門與兩位鬼祖之間的爭鬥?”

九幽門與兩位鬼祖先前還打生打死,互下絆子,轉眼之間卻又言笑晏晏,笑中藏刀。鬼鈴老祖將拘心鈴煉成身外化身,元神一合,顯化為一位瘦高老人,身披長袍,若非周身鬼火熊熊,幾以為是人間哪一位老學究,絲毫瞧不出半分戾氣。他仰天打個哈哈,說道:“夜乞老祖乃是本座請來之強援,你九幽門便再霸道,想要誅殺我等,須得先問過夜乞老祖才是!”

夜乞老祖出身夜叉一族,在上古之時威名赫赫,甚至傳言其糾結了無數魔頭,想要攻破普渡金剛王佛之佛國凈土,可惜還未動手,就被金剛王佛反掌鎮壓,世人皆道其就此不幸,卻不想流落到此方輪回世界,竟還有重見天日之時。此老魔雖跌落境界,畢竟非彼等閑,赫連無敵縱有法寶在手,也十分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