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天粟花 殺仙師(第2/3頁)

收弟子、贈丹藥,今日曹靖別府之會便告一段落,諸位大員各自歸家。淩真十分開懷,沒成想淩沖對三位道士的飛劍之術全然不感興趣,也未貿然拜師,又得了一粒保養精氣的靈丹,獻與老母親,也好讓她老人家身子壯健,長命百歲。

淩沖既知那丹藥非是好路數,自有對策,趁著淩真歸家更衣之時,暗中將那極樂丹掉包,用一粒太玄門中賜下的補氣丹替換。又對淩真說道:“父親,我聽聞玄門外丹俱都藥效猛烈,祖母年事已高,恐怕虛不受補,還是請來那位清元道長瞧瞧,再服不遲。”

前幾日清元攜了還清來至淩府,為老夫人與淩真夫婦調理身子。淩真素聞這位道長的大名,清元道人於金陵城結廬修行數十年,閑時為百姓瞧病散藥,一向不收診金,慈悲之名播於鄉野,淩真對其甚是信服,忙道:“不錯,正是這個道理,你快些請清元道長前來。”

淩沖點頭,當下命王朝快馬加鞭,前去延請清元道人。不過一個時辰過去,清元道人風塵仆仆而來,見了淩真父子。先前不敢挑明他與淩沖關系,只說是忘年之交,淩真對這個兒子種種奇異之處已然見怪不怪,當年便是不聲不響練就了一身武功,才將蕭厲趕跑,忙道:“驚擾道長著實慚愧,淩某新得了一粒丹藥,還請道長品評一番。”

清元早得淩沖暗中傳音,笑道:“此事易耳。”取過那粒補氣丹,假作沉吟道:“這只是一粒尋常丹藥,藥性倒也有些猛烈,須以清水調服,分七日服下便可。”淩真感激不盡,忙去張羅,命淩沖陪客。

淩沖使個眼色,清元道人隨他入了自家房中,取出那粒極樂丹與他觀瞧,清元道人只聞得一聞,便驚道:“天粟花!”接著怒道:“該死!”淩沖道:“我只知此丹不妙,卻說不出所以然來。那天粟花又是何物?”

清元道人說道:“師叔有所不知,天粟花乃是一味大兇大毒之藥。若是偶爾服食少許,可鎮痛通神,但若服食的多了,就要上癮,一日不可或缺,那時人就變得消瘦無神,非要天粟花解癮不可,為了些許天粟花藥膏,賣兒賣女、典當祖業也在所不惜。此藥早在數百年前,被正道有識之士盡數搗毀,不想今日還能得見。不知師叔從何處到手?”

淩沖將曹靖三位徒兒贈藥之事說了,清元道人道:“此藥若每人只有一顆,倒不妨事,反而有益,就怕那三個賊人以此為餌,只消再服食兩次,便會上癮。”

淩沖冷冷說道:“我已知此藥之兇毒,怎會放任他們再來禍害別人?今夜便去將三人殺了,以絕後患。曹靖既然煉出這極樂丹,想來也不是甚麽好鳥,等我先去北冥凝練罡氣,再去京城尋他晦氣!”

又道:“清元師侄,我尚有一事,欲請你代勞。”清元忙問:“師叔但請直言。”淩沖道:“我未入道時,得一位友人相贈一部道書,乃是以雲文書就,托我將之譯出。我求惟庸大師兄玉成此事。只是我還要前去北冥,不克分身,勞煩你將那部道書譯本,送往襄陽城外三十裏處齊家村,親手交給一個叫齊瑤兒的姑娘。萬萬不可有失,你可能答應麽?”

他想的明白,既要斬斷情絲,也不必太落痕跡,只托清元前去送還道書便好。那部《太清秘授重玄陽符經》也只記載了太清符術金丹之下的法門,其中三十六道煉神符符意,還被雲文天篆吞噬一空,好在此事也非無法化解,待他修為日高,自可從雲文天篆中將煉神符意提煉出來。現下還是先交還那冊太清道書,以全當年諾言。

清元道人笑道:“這有何不可?弟子每年必要外出雲遊幾月,就替師叔去襄陽城走上一遭。”淩沖大喜,當下將太清符經原本與惟庸道人所賜譯本,盡數交付,囑托再三,命他定要親手交到齊瑤兒手中方可。

清元道人老於世故,見淩沖頗有扭捏之色,已知其中定有深意,不敢細問,淩沖命他不必即行動身,還是將天粟花之事弄個明白再說。當夜二人飛身前往曹靖別府,清元道人乃是煉罡級數,淩沖洞虛劍訣雖未突破,但無意間修成本命星團,星宿道法而言,亦已是煉罡級數的修士,這一動身,當真全無半點聲響。

片刻之間來至曹靖別府,到了後院之中,見一處廳堂高舉明火,正有三人高座暢飲,不亦樂乎,正是曹靖的三個弟子。淩沖打個手勢,二人隱身一旁暗中刺探。那三個道士不過是胎動級數,就算淩沖在面前現身,也瞧不通透,自顧自大嚼暢飲。最年少道士笑道:“師兄,師傅為何如此小心?只命我等將那些紈絝弟子引至京城,又賜下極樂丹來?若換了是我,早就一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