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吾今破純陽!

血幽道人化為一縷血光,附在孤峰之上,大行神君魔相亦自緊緊跟隨。孤峰飛行之間,攪動漫天雲氣,罡風卷流,聲勢猛惡到了極點!太玄峰上太象宮中,正道諸派長老高第濟濟一堂,庚金道人與金光老祖惡狠狠的大眼瞪小眼,互相運氣。木千山與陸長風各懷鬼胎,段克邪老神在在。沈朝陽與程素衣略聊了幾句,又去尋葉向天探討劍術。

太象宮驀地一陣晃動,太玄峰通體為天外石菁,百煉之下,幾乎無有雜質,重如太古山嶽,能令它這般搖動,直是不可思議。郭純陽雙目微啟,吩咐道:“向天,出去瞧瞧,為何地脈不穩。”

葉向天領命而去,出了太象宮,遙見萬裏之外,黑氣折騰,識得是地氣泄露,又有一線火光遙入雲天,直向此處疾飛而來,知道不是好路數,忙即回宮稟道:“師尊,正南方向有地脈陰煞泄露,有妖人來犯!”

郭純陽雙目圓睜,卻也比常人小上一圈,目光穿破虛空,冷笑道:“原來如此,此是魔道天魔解體大法,將一座孤峰祭煉,一擊之威,堪比法寶。那峰上血光繚繞,當有血河宗余孽主持!”

賀百川驚道:“掌教師弟,該當如何?”今日乃是太玄劍派重光大典,妖邪來犯早在料中,這一場爭鬥必須要太玄劍派以自家之力擊退妖魔,方現太玄威名,若是勞煩在場如金光老祖、段克邪之輩出手,縱使將妖魔斬殺,傳到外面,也要說太玄劍派不堪一擊,還要靠著旁門高手,方能鎮壓場面。

段克邪面含哂笑,倒要瞧瞧郭純陽究竟如何應對。太玄劍派郭純陽一輩中,唯有一位純陽老祖,便是惟庸道人。今日全未現身,想必便是躲在何處,準備出手,若是惟庸道人出手,魔教亦必有玄陰老祖動手,拼的便是誰這邊純陽、玄陰境界老祖更多,自然便更占優勢。

惟庸之外,還有一柄先天庚金神劍堪比一位純陽老祖。只是法寶靈識雖開,還要有修士運使,方能發揮十二成威力。在場之人唯有郭純陽與百煉道人想來有這等超凡劍術,能夠將庚金神劍威力盡數發揮。他二人中的一個加上庚金神劍,勉強算的一位純陽老祖,如此一來太玄派明面上高手盡出,若是魔教中再有老祖出手,要麽就此太玄敗北,要麽便會被逼出隱藏的底蘊。

不但魔教七宗,連玄門五派對郭純陽這位掌教至尊亦是十分好奇忌憚,七玄劍派與少陽劍派同屬練劍宗門,更視太玄劍派為敵手,三方兩百年來,明裏暗處,不知交手多次,也不曾逼得郭純陽底牌盡出。反倒被他展露無窮手段,迫的狼狽不堪。鄭聞遣他今日前來,一是護送秋少鳴入關大比,二便是就近瞧瞧郭純陽究竟有何詭異之處。

程素衣面紗輕動,玄女宮孤懸北海,歷代高手少來中原走動,但最近數百年來,玄魔兩道暗流湧動,又恰逢九百年大劫將臨。無論正邪俱都著手準備後路,要麽挺身入劫,要麽緊閉山門,求一個清凈。太玄劍派選在此時重光,不問而知行的乃是挺身入劫,殺出一片天地的路子。

程素衣之師玄女宮宮主姬冰花如今尚舉棋不定,得了高玉蓮自癩仙金船中取來之寶,又命程素衣前來中土,暗中察訪,打探玄魔兩教動靜,方始決定下一步動作。這位玄女宮大師姐妙目輕眨,仔細觀瞧郭純陽這位太玄掌教究竟如何退敵。

沈朝陽為人急公好義,最是嫉惡如仇,叫道:“郭掌教不必憂慮,沈某忝為正一道掌門弟子,畢生所學便是除魔衛道,修積功德,當此妖魔來犯,義不容辭!”郭純陽笑道:“沈師侄好意老道心領,此事自有我太玄劍派一力擔下,諸位前輩道友請暫作旁觀,若是我太玄門不行,再施援手不遲。”

陸長風目光閃動,撫掌笑道:“郭掌教乃是前輩高人,既如此說,依陸某瞧來,諸位前輩不若先作旁觀,再定行止。”沈朝陽望了他一眼,最是瞧不起這等搬弄是非的小人,鼻孔中哼了一聲,說道:“無恥小人!”他確欲出去斬妖除魔,只是一來自家勢單力薄,二來連太玄掌教都如此說,總不好越俎代庖,只得強自按捺。

陸長風面泛怒色,冷笑道:“沈朝陽!莫要仗著你是正一道掌教首徒,便瞧不起別人,有本事的,你我單打獨鬥一場,看看究竟是你正一道的劍符之道強橫,還是我少陽劍派劍術精妙!”

論修為陸長風是元嬰境界,修成法身,沈朝陽卻只是金丹,道行差了一大境界,沈朝陽卻怡然不懼,喝道:“正道之中,還有你這等貨色,你往日所作所為,沈某以有所耳聞,瞧在少陽劍派也算玄門正傳,不曾尋你,誰知你今日卻撞在沈某手上,來來來,便是你修成法身,沈某又有何懼?讓你嘗一嘗劍符金丹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