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三大長老

玄魔各派掌教之中,皆由純陽玄陰老祖擔任,蓋因要做掌教,先要以修為壓服門下方可。郭純陽並非純陽高手,卻能穩坐太玄掌教百年,可見其人之手段何等高明。淩沖內心對這位郭掌教實是好奇多過了畏懼,睜大了眼去瞧。

這位名震天下的掌教大人並未施展甚麽法術神通,只端坐玉台之上,居然生的十分瘦小,盤坐也只比常人稍高而已。淩沖只見過木清風一位純陽高手,忍不住拿兩位掌教對比開來,只覺木清風神清氣爽,連手中浮塵亦是發光的,端的當得起“有道之士”四字,相形之下,這位郭掌教卻太也寒酸。

淩沖深知人不可貌相,這位郭掌教若是真如面上那般寒酸,也不會令木清風等一幹純陽高手忌憚之極了,正思忖間,葉向天已推金山倒玉柱般跪伏在地,恭聲道:“啟稟掌教恩師,弟子已將先天乙木精氣換來,特回山復命。弟子下山之時,擅自收了一位師弟入門,還望恩師允準。”

葉向天何等性子?桀驁不馴,劍術超群,這般的人物卻在這位看似矮小的掌教郭純陽面前,恭聲慎請,淩沖與張亦如亦慌忙下拜。玉台之上,郭純陽將手一擺,笑道:“先天乙木精氣換來便好,你且收著用罷,也不必給我了。你下山時,我便有言在先,遇有資質上佳的小子,不妨先收進門來,又何罪之有?亦如我是見過的,那小家夥,且上前讓我瞧瞧。”

淩沖忙即以膝跪行幾步,重又叩首道:“弟子淩沖,拜見掌教!”郭純陽看他一眼,笑道:“劍心通靈麽?好好!起來,向天你們也起來,我最瞧不慣的便是繁文縟節,淩沖啊,你記住,你只要不欺師滅祖,其余的俗禮,大可不必!”

淩沖見郭純陽言談隨性,全無一派掌教至尊的架子,也松了口氣,慢慢起身。郭純陽伸手一指,葉向天袖中飛出一道精光,吐出一道身影。生的龍首鯨身,腹下五只龍爪,有氣無力。正是沙通。他自被葉向天以遁龍樁擒捉,關在其中,日夕受其中禁制消磨,全身真氣精氣流散殆盡,尤其那遁龍樁乃是專克龍族之寶,屠殺了不知多少龍族血裔,純陽級數的老龍也有數頭,其中冤魂充斥,沙通被那股怨憤之意一沖,直是生不如死。

此時被郭純陽釋放,趴伏在地,兀自還未清醒。郭純陽一笑,說道:“這小東西倒也有趣。”再一指,一道金光飛入沙通眉心,在七竅中遊走一圈,沙通嚶嚀一聲,這才醒轉過來,擡眼見玉台高聳,一個瘦小道人滿面笑容望著自己,心頭一蒙,猛地起身叫道:“葉向天!你暗算老子,看我不宰了你!”

郭純陽笑道:“小東西發失心瘋了,葉向天在你身後,我乃是太玄郭純陽!”沙通還待反身尋葉向天廝殺,忽然身子僵直,望向郭純陽,結結巴巴道:“你、你是,郭、郭……”郭純陽笑道:“老道便是郭純陽了,一甲子前與你家老祖有過一面之緣。本來你與向天結仇,也算不得甚麽大事,放你回去也無妨。只是被你瞧見了這件遁龍樁,若是你回去亂說,傳到四海龍君耳中,老道這一座太象宮可禁不起龍族來拆。索性委屈你一些,在老道這太玄山中服役一甲子,太玄峰下尚有許多江河,便封你做個河神,梳理水道,也不至於令你翻身不能,徒然受了憋屈。”

郭純陽可未提及一甲子服役期滿之後如何,是一甲子足以將沙通收伏,還是一甲子之後太玄劍派已然不懼四海龍君聯手,便遁龍樁之事走漏消息也無妨。他不說,沙通打死也不敢問,這老道雖然生的矮小,但周身氣息淵深如海,這等法力他也僅在自家祖父、木清風等純陽老祖身上見過,可說一根手指也將他碾死了。他雖不知自家老祖已將他賣了,也明白如今身陷太玄山,便是祖父來救,卻也敵不過太玄五位長老聯手。沙通面色由青轉白,由白轉青,如是三變,最終垂頭喪氣道:“但憑掌教吩咐便是!”

郭純陽哈哈一笑,將袖一擺,一股清風拂處,沙通身不由己,不知被吹落何處去了。打發了沙通,郭純陽將遁龍樁收了,淩沖忙即取出三樣物事,分別為太玄三十六劍殘譜、一方萬載寒玉玉匣,與那《太清秘授重玄陽符經》一部,說道:“啟稟掌教,此三件物事乃是弟子機緣得來,請掌教過目。”將三件物事來源原原本本說了。

郭純陽沉吟片刻,一指那《太清秘授重玄陽符經》說道:“此經你可自家收著,日後自有機緣參研。至於那殘譜與萬載寒玉麽,還要等四位師兄前來,一同商議方可。”運化靈光,將指一彈,四道精光脫手而飛,往太象宮深處而去。

須臾之間,便有法力波動,浩瀚而出,三道靈光分化而來,落座於玉台之上。那玉台四方正正,廣有數十丈,後來的三位長老落座郭純陽下首,絲毫不顯擁堵。前來的自是其余三位長老,皆以法力幻化分影化形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