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再入玄天觀

伸手將王朝抱回房中,王朝被齊瑤兒施了法術,熟睡不醒,也不妨事。淩沖在床上靜坐一夜,第二日清晨自覺精神健旺,見王朝也自醒來,笑道:“王叔昨夜倒是一場好睡。”王朝揉揉面龐,見淩沖無事,放下心來,奇道:“我昨夜似是被人暗算,人事不知,少爺可知那人是誰麽?”

淩沖面前浮起一張宜喜宜嗔的笑靨,笑道:“那人是我一個朋友,昨夜怕你大驚小怪,這才施法送你與周公相會,此事王叔也不必再提了。”王朝見淩沖諱莫如深,也就知趣不提。

淩沖幾日不曾給長輩請安,便趁著用早飯之時,見過了祖母與雙親。淩真已將淩沖即將赴京師求學之事告知了老母親,淩老夫人縱有萬般不舍,卻也無法,說道:“你這猴兒自小便沒個消停,此去京師,拜入那位張大人門人,便要收了你的猴性,不可頑皮,好生向學,日後考取功名,也不負你一場所學。”

淩沖唯有唯唯諾諾,不敢多言。用罷早飯,陪著祖母散了會步,老太太笑道:“男兒志在四方,奶奶知你心意,想趁著還未離去,多陪陪我老人家,也不必如此,我這把老骨頭總還有幾年好活,你也不必耐著性子膩在家裏,該幹嘛就去做。”

淩沖笑道:“還是奶奶疼孫兒,這樣,孫兒有件要事出門一趟,傍晌便回,再陪奶奶談心如何?”淩老太太笑道:“快去快去!免得你心不在焉,我老太太瞧著也鬧心。”淩沖笑著告了罪,回到房中將太玄劍譜、萬載溫玉玉匣與那《太清秘授重玄陽符經》貼身藏好,一路往玄天觀而來。

到了觀門前,舉手打門,依舊是還清小道士開門,他見了淩沖,滿面歡喜,叫道:“師叔祖,你傷勢好了麽?”淩沖也頗喜愛他天真,笑道:“自然是好了。”還清一面讓門,一面笑道:“弟子聽張師叔說道,淩師叔祖一人在金陵城中大戰少陽劍派掌教之子,還在鬥劍之中勝了那廝,好不解氣。師叔祖不知,我和師傅平日也結交些同道中人,那些少陽劍派的家夥一個個鼻孔朝天,哼哼,下次弟子見了他們,倒要瞧瞧可還有臉說甚麽少陽劍術天下第一的狗屁話來!”

淩沖搖頭苦笑,此事自然是張亦如傳揚出來,雖有幾分真實,但他也不欲張揚。若是大張旗鼓的到處亂說,犯了少陽劍派之大忌,對日後修道之途絕非好事。當日楊天琪托大,不肯以法力取勝,非要比試劍招。

他卻不知太玄母劍劍光奧妙無窮,專破天下諸般劍法,因此吃了癟,最後惱羞成怒,以法力將淩沖擊昏,接著葉向天殺來,自家還賠上一條臂膀,斷了大道之路。這一切說來,全起自癩仙遺寶之事,正邪兩道為了取寶,聚集一處,不出事才叫奇怪。

淩沖與還清一路說笑,入了內室,只見葉向天依舊高坐,淩沖見禮已閉,葉向天道:“師弟傷勢可好些了麽?”淩沖說道:“勞動師兄掛念,小弟傷勢已見大好,望月樓上師兄出手相救,小弟感激不盡。”

葉向天點點頭,說道:“師弟經此一役,反而因禍得福,以武道而入先天,周身穴竅大開,感應天地元氣,日後修為便可再上層樓,著實可喜可賀。那楊天琪剛愎自用,妄自圖謀我太玄至寶,削去他一條臂膀,略作薄懲。師弟日後若是遇上少陽劍派之人,也不必客氣,當殺便殺,便是那清虛道宗拂意與上官雲珠兩個,從中作梗,待我回山稟明掌教恩師,總有一個說法。”

淩沖早知太玄劍派行事霸道非常,但對本門弟子卻十分回護,這等做派他心下十分贊同。一個門派若連自己門下弟子受了欺辱也保全不得,這等門派也不必再有甚麽傳承了。

葉向天又道:“師弟來的正好,方才守正兄借了為兄劍光,將一封書信傳來,答允收你做個門下學生。你將此信交與令尊,明日便可隨我啟程,趕赴神木島。”伸手一指,一封書信自袖中飛出,緩緩落於淩沖面前。

淩沖雙手接過,見封皮上寫著“淩大人親啟,張守正頓首”幾個大字,筆力遒勁,見字如見人,書寫此字者,必是手握生殺大權,執掌乾坤陰陽之輩。淩沖也不拆開,珍而重之放入懷中。

淩沖也不提齊瑤兒與陽符經之事,在他看來,此事關乎齊家私密,知情人越少越好,等往神木島趕路之時,再問不遲。當日他為楊天琪所傷昏迷,不知後事如何,便出言問詢。

葉向天說道:“師弟昏迷之後,為兄便即趕到,那拂意老道也對萬載溫玉玉匣起了覬覦之心,想要從中作梗。掌教恩師在臨下山時,以絕大,法力將一縷先天庚金之氣煉為一道飛劍,為兄便是以此寶將拂意老道逐退。拂意老道臨去之時,將楊天琪與上官雲珠一並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