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煉劍成絲 劍光分化

玄門修士練就金丹之後,體內便會存有九天天罡之氣,此氣重如山嶽,其性純陽,玄門修士便靠著體悟這絲純陽之氣,一步一步提升修為境界。莫看只有一縷,卻其重無匹,乃是金丹修士獨有之護身禦敵之手段。淩沖不過剛練通周身穴竅,還是個未入門的小子,僅憑太玄母劍劍光生出種種克敵劍招,才與楊天琪激戰良久。

楊天琪動用金丹級數的法力,以力壓人,淩沖登時不敵,境界與道行上的差距便體現了出來。少陽劍派所修罡氣,火性極旺,打在身上,如身入烘爐,淩沖又是久戰疲乏,被少陽罡氣一燒,登時七竅閉塞,閉過氣去,人事不知。

上官雲珠輕輕拍掌,嬌聲笑道:“楊師兄好俊的一手少陽罡氣功夫,把這少年燒的人事不知,果然厲害!”楊天琪哪聽不出她話中揶揄之意,勉強笑道:“這小子十分難纏,不知從何處學了些三腳貓的劍術,便敢與我為敵。”眼光落在她手中萬年溫玉玉匣之上,瞧個不停。

上官雲珠順手將萬年溫玉玉匣放入懷中,笑道:“楊師兄,這少年劍術高超,又與葉向天同輩,你將他打昏,不知要如何處置?若是一劍將他殺了,只怕太玄劍派必要大舉尋仇呢!”楊天琪見她顧左右而言其他,分明是不欲將萬年溫玉玉匣奉還,心下發狠道:“這小娘皮卻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也罷,我先將這小子帶回山去,逼問他劍術的由來,那萬年溫玉玉匣便暫存這小娘皮處,日後稟明父親,待我倆結成道侶之時,便要清虛道宗那這玉匣作嫁妝!”

計議已定,故意說道:“師妹說哪裏話來,本門與太玄劍派同為正道宗門,我又怎會因小小之事,便害這少年性命?不過他今日沖撞於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先帶他回山,禁閉幾日,等葉向天親來要人,倒要好生問問他太玄劍派是如何教導弟子的!”

上官雲珠見他絕口不提分潤萬年溫玉玉匣之事,心頭也自一松,只要將玉匣帶回清虛道宗,這少年如何處置,她也不願多問,當下笑道:“既然如此,楊師兄,小妹就此告辭,想來拂意師叔已然等的焦急,楊師兄處置了這少年之後,還請往清虛道宗一敘。”言罷羞澀一笑。

楊天琪見她嬌憨之色,心頭一蕩,笑道:“師妹放心,這小子只是小事一樁,最多一月之後,愚兄定必再上清虛道宗,拜訪師妹。”二人相視一笑,原本上官雲珠對楊天琪若即若離,但從淩沖身上得了萬年溫玉玉匣,二人關系居然更進一步,也是楊天琪之所未料的。

楊天琪伸手往桌上去拿太玄劍法殘譜與那少女留下的物事,手指還未觸及太玄殘譜,淩沖袖中陡然飛出一道劍光,淩虛繞空,厲厲劍鳴之下,只一閃,便聽楊天琪一聲慘嚎,一條臂膀已被劍光斬落!

楊天琪劇痛之下,大叫一聲,總算他修道多年,根基也頗雄厚,不忘催動身上流焰劍護身,一道金光掠地飛出,化為一道光幢將他包裹起來,這流焰劍乃是一位前輩散修所煉,內中吸攝大日真火,雖然只有少許,卻也威力不凡,遇上稍差些的飛劍、法寶,被大日真火一燒,便即化為烏有。用來對敵防身,實是一等一的妙器。

只是楊天琪得手此寶僅有一晚,來不及將之煉化,也僅在其中打入自身少陽真氣,勉強運用,此時展布開來,守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任你何等飛劍,也絕攻不進來。

他這才有暇,忍著劇痛,先運功將血止住,再從懷中掏出一枚丹藥吞服下去,壓制傷勢。心中悲憤欲狂,玄門修士未成純陽之前,法體絕損毀不得,一旦受了重傷,手足傷殘,長生之門便為之閉鎖,終生無望大道。這一劍可說將他修道之途盡數斷送!他豈能不怒?

楊天琪大叫一聲:“何人如此卑鄙偷襲於我!且報上名來!我不滅你滿門,便算我姓楊的沒種!”

楊天琪本是野心勃勃,自詡必定能夠修成純陽的人物,誰知今日竟然在這小小酒樓之中,被人一劍削斬了法體,長生之門就此關閉。他如今唯有一個心思,便是將出劍之人找出,以種種手段將之折磨致死,再將生魂攝出,貶入幽冥之地,日夕受那九幽鬼火煉魂之苦,永世不得長生,方能消他心頭恨意。

流焰飛劍化為一幢金光,將他牢牢護住,不令那道劍氣再有可乘之機。楊天琪實是恨極,張口噴出一道真氣,赤中有白,迎空化為三道劍氣。這道真氣乃是楊天琪畢生苦修的一口本命丹元罡氣,修士煉成金丹之後,便須日夕吐納九天元罡之氣,煉化補益自身,以為日後進階純陽的根本。

這一口丹元罡氣對修士而言,珍愈性命,用一絲便少一絲,再要煉化,所費苦功著實不少。因此修士輕易不會動用。楊天琪也是怒發欲狂,也顧不得後果,只想將暗中作祟之人一把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