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粘人,離開你一秒都難受
郁阮瀾進門後,就被郁老爺子他們拉著坐下,一頓噓寒問暖。
郁阮瀾神情溫和,對於他們兩人問得問題都仔細回答,不時還關懷沈清月他們兩人的近況。
一副爺孫純孝的場面。
反觀那邊的其樂融融,黎覺瞥了眼身旁癱在沙發上,像是睡過去的郁松銘。
安靜的離譜。
他往郁松銘那邊挪了挪,湊近小聲問道:“你不去和郁阮瀾聊天嗎?”
好歹是有血緣關系的叔叔,這麽冷淡是不是不太好?
郁松銘掀起眼皮,金邊眼鏡下的瞳仁一片薄涼:“聊什麽?”
這話可把黎覺問住了。
他歪頭想了想,“就...…日常?”
“你是指最近吃的好嗎,睡得香嗎,這種看他一眼就能知道的話?”郁松銘嗤了下,“費嗓子。”
黎覺被郁松銘刺的哽住。
話雖然這麽講,但那好歹也算關心。
望著單手撐在腦後,懷裏抱著抱枕一副馬上昏睡,周圍散發別打擾我氣質的郁松銘。黎覺扭頭看向那邊,三人周遭流露出淡淡的溫馨,看起來無法插足。
黎覺微抿唇,低頭掏出手機點著自己沒有任何新消息的微信。
三人親昵的話語不斷竄進耳中,即便他無意去聽,也被迫聽了個全。
那邊話鋒一轉,郁阮瀾:“說起來我好久沒和小覺聯系了。”
點著郁松銘微信頭像玩兒的黎覺茫然擡頭,淺棕色眸子內閃著疑惑,不知道為什麽話題突然跑到自己身上。
郁老爺子像是被勾起什麽回憶,“我記得你和小覺還是大學同學。”
“嗯。”郁阮瀾側頭看向黎覺,他額前碎發細碎,眼睫如鴉羽,墨眸在水晶燈下點著星光。唇角弧度上揚,中和掉他硬挺五官帶來的威懾。
看起來像是如同三月春風般的男人。
郁阮瀾沖著黎覺笑道,“我是小覺的直系學長。”
他探身子揉了揉黎覺的腦袋,“當時說好一起工作,沒想到轉眼小覺卻和叔叔結婚了。”
黎覺扯扯嘴角,抿唇微笑。
頭頂被郁阮瀾摸過的地方隱隱發麻。
他感覺郁阮瀾仿佛在用實際行動說:你命是我的,我想讓你活多久就活多久。
黎覺強行壓下心底的駭然,用右手裹住微微顫抖的左指尖。
半躺在沙發上的郁松銘似是醒了,聞言嗤了聲,聽起來很欠。
郁老爺子這才把注意力轉向郁松銘,他板著嘴,笑容散去不怒自威:“見了阮瀾,你這個當叔叔的就沒點話說嗎?”
郁松銘嘎巴嘎巴扭過頭,金邊眼鏡透著寒光,他寡著臉,話語薄涼道:“你來了。”
他聲線不帶一絲起伏:“策劃報告做了嗎?”
“你們部門這一季度的盈利額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排倒數第一?”
“你有在好好工作嗎?”
三連擊。
如果這是在遊戲裏,想必還能聽到:您的隊友郁松銘擊倒了敵人郁阮瀾。
黎覺嘴角抽了抽,他感覺郁松銘平日對他還是留了手的。
客廳內,瞬間陷入沉寂。
郁老爺子怒瞪著郁松銘。
沈清月唇角的笑意逐漸轉換為尷尬。
郁阮瀾更是被這三連擊搞得眼底光暗淡,如同三月春風的笑幹枯而盡。
罪魁禍首擡手扭扭脖子,語氣漫不經心的跟郁老爺子匯報:“問完了。”
仿佛絲毫不知道自己幹的事情多有震懾力。
半晌,
沈清月打破客廳沉寂,“吃飯吧,魚湯涼了就不好喝了。”
她說完,客廳內凍結的時間仿佛重新流動。
郁老爺子應和,“對,吃飯。”
五人各自懷著詭異的情緒落座餐廳。
黎覺坐在長形餐桌的左側,沒想到下一秒他身旁就坐下郁阮瀾。
黎覺身子一僵,擡頭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郁松銘,眸子瞪圓:“你不和我坐嗎?”
郁松銘回了他一個左擡眉,仿佛在說:我為什麽要和你坐?
黎覺死命盯著郁松銘,試圖為自己爭取:“我粘人,離開你一秒都難受。”
郁松銘表情復雜,“有時候距離產生美。”
去你的距離產生美。
照你這麽說,一個陰間一陽間那得美飛了。
主位的郁老爺子哈哈笑了兩聲,“一家人,坐哪兒都一樣。”
這不一樣好嗎!
誰想跟害死自己的人坐在一起吃飯!
但老爺子都這麽說,黎覺也不好再開口,只低頭悶悶扒拉著自己的飯。
驀地,他發現碗裏突然多了塊辣子雞。擡頭對上郁阮瀾溫和的視線,對方笑笑:“我記得小覺你很喜歡吃這個。”
黎覺並沒有原身的記憶,對於他的喜好也一無所知。看了眼辣子雞,他決定秉持少說話多吃的理念。
他剛夾起辣子雞,坐對面的郁松銘冷不丁開口,“我沒有陪你再去醫院丟人的打算。”
黎覺張開的嘴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