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少年身形看著單薄,力氣卻不小,無論江懷玉怎麽掙紮都無法擺脫。謝眠完全喪失理智,遵順本性,在獵物身上留下狩獵者印記。
“尊者?!”
來禁地的路並不好走,魏延禦劍一路磕磕碰碰來到放出兇獸的地方,看見這一幕,愣住了。
“還愣著幹什麽!”余光瞥見魏延,江懷玉如蒙大赦,狠狠一咬謝眠唇角,趁謝眠發狠,又要咬穿他脖側時,學著原主的語氣,怒喝。
“你眼睛長著是配飾?還不過來幫忙!”
怒喝完,一股血腥味湧上嗓子,江懷玉沒忍住,偏頭咳出口血。
魏延被罵得瞬間回神,擡腿一個箭步沖到江懷玉身邊,運轉全身靈力,手起手落,一掌劈向謝眠。
豈料,手掌剛劈到謝眠就被謝眠輕飄飄截住。
謝眠扭頭看向魏延,側臉黑色鱗片透著陰狠,血紅眼中一片平靜,平靜的仿佛一潭死水。
魏延被他看得心驚肉跳。
謝眠這人向來乖巧,魏延平常仗著對方乖巧,沒少欺壓,乍一看謝眠如今的模樣,不由害怕。
聲色犬馬多年,魏延連字都認不得多少,壓根沒認出謝眠是龍族,此時顯現出龍族特征。
惡狠狠咬了咬牙,魏延暗示自己謝眠還是和以前一樣好欺負,正想邊罵句小畜生你這破樣子嚇誰,邊召出禦劍偷襲謝眠,手掌卻被謝眠猛地擰斷。
謝眠微微用力,魏延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如斷線風箏,橫飛出去。
江懷玉心死如灰,心想,要你何用啊。
謝眠冷冷瞥了狼狽不堪的魏延一眼,轉頭看向江懷玉,不受影響的想繼續碰江懷玉。
頸側血沒有止住,還在不斷往外淌,染濕繡著暗紋的衣領以及散亂在地上、沾著少許泥的發絲。
江懷玉腦袋昏昏沉沉,再沒有力氣掙紮,他眼前景物開始模糊。
隨後,眼前一黑,陷入無盡黑暗,任由謝眠為所|欲|為。
眼前一黑前,他恍恍惚惚感覺到一個滑溜溜、冰涼涼的物體挑開了他腰帶……
江懷玉腦海裏一閃而過一個驚恐的念頭。
謝眠雙手明明還捏著自己的手,那是什麽東西挑開了自己腰帶?
……
驚恐如荒草蔓延,江懷玉猛然驚醒。
驚醒的瞬間,江懷玉發現自己從禁地回到長明殿了,與此同時,耳邊還響起一道青年強壓怒氣的聲音。
“醒了?”
長明殿矗立在逐鹿天上,逐鹿天並無夏冬,除了秋便是春。
正逢春季,逐鹿天繁花似錦,微寒春風卷著馥郁花香破窗而入。
江懷玉擡頭朝聲源處看去,只見窗邊站著個青年。
青年面色陰沉,一身青衣,其衣擺上繡有鶴紋。順著鶴紋往上看,只見青年兩側頭發斑白,用一根木簪盡數束起,頗有仙風道骨之氣。
江懷玉一眼認出青衣青年的身份。
“越沉水”,原主的大師兄,玄魏宗宗主。
原文裏就越沉水這麽一個兩側頭發斑白的人物,他嫉惡如仇,極其厭惡原主仗著身份作福作威,只是礙於實力強悍的江家,礙於情面,沒有將厭惡表現出來。
原文中,他也暗戀著主角受“林湛”,甚至願意為主角受去死。
對於原主糾纏主角受“林湛”,他口頭不說,心裏卻極度不爽,在原主被黑蓮花徒弟“謝眠”陷入成歪魔邪道後,他廢掉原主修為,將原主逐出師門。
江懷玉不著痕跡收回看越沉水的目光,掃視自己身上一圈,傷口已經被包紮好,沒什麽異樣。
心裏猜測是謝眠在自己暈過去後恢復了理智,帶他回的長明殿,若是越沉水帶他回的長明殿,這會恐怕已經以勾結惡名昭彰的龍族為罪名,打入水牢了。
原著中,原主飛揚跋扈,看誰都像蜉蝣,跟越沉水的關系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有些怕越沉水。
江懷玉從床上撐坐起,“宗主大師兄……”
“閉嘴,別叫本宗主大師兄。江懷玉,你真是越來越放肆,無法無天!”
越沉水冷冷看著江懷玉,目光銳利如劍。
越沉水得知江懷玉為救林湛,拿自己徒弟“謝眠”的血破開封印,趕到禁地時,兇獸已經跑了,他派人封宗追捕,也沒追到半點痕跡,兇獸就像憑空蒸發了一樣。
唯一碰到的就是謝眠和江懷玉。
“明天一早,給本宗主到處刑台受罰。擅闖禁地,殘害徒弟,放走兇獸,按照宗規,罰九十九鞭。”
九十九鞭並不是普通鞭子打,而是半步仙器鞭打,別說是修士,就是兇獸都能給你打殘,讓你痛不欲生。
原著裏,原主修為就是被鞭打兩百下,硬生生打廢了的。
“你若敢跑……”越沉水一步瞬移到江懷玉床邊,緩緩彎下腰,“本宗主打斷你腿,以儆效尤。”
身上傷口隱隱作痛,對方身上壓迫感太強,江懷玉有些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