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第2/4頁)

說完還帶許耀山進屋裏去看,家裏櫃子上的銅鎖被磚頭砸了,櫃子裏塞在一件衣服口袋裏的錢沒有了,隱蔽墻角的一塊活磚頭被拿出來了,藏在磚頭後頭墻裏的錢也被掏走了。

還有其他地方各種零零散散的錢,全部都沒有了,一分不剩。甚至於家裏攢的一些票證,也一張不剩全被偷光了。這些都是很仔細收起來的,不知道怎麽都讓她找到了。

老話說的沒錯的,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況且,寧金生和胡秀蓮也是真的完全沒想過,平時悶不吭聲連頂嘴都少的寧蘭,會做出這樣要人命的事情來。寧蘭不像寧香還有賺錢的手藝,他們一直覺得寧蘭翻不出他們的手掌心。

可誰能想到,寧蘭不像寧香有本事,可她是個黑心肝的呀!

當初她偷家裏雞蛋換錢的時候就該記住的,她就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許耀山看完寧家的各處的狼藉,心頭也是一陣氣悶,有點不敢相信這是寧蘭做出來的事情。那丫頭可是高中畢業生,居然真敢幹出這樣的事情來,偷家裏的那也是偷啊!

片刻,他轉頭看向一臉沉色的寧金生和眼泡紅腫的胡秀蓮問:“這都是你家寧蘭偷走的?”

胡秀蓮重重點頭道:“許書記,你說這可怎麽是好啊?您得幫幫我們啊,幫我們把阿蘭給找回來啊!她這樣偷了家裏所有的錢跑了,是要我們的命啊!”

許耀山悶口氣,“世界這麽大,她要是決心躲著不回來了,我們能往哪裏去找她?她走的時候也沒要介紹信,更不會出去住招待所,誰知道她往哪裏去了?”

她手裏有錢有票,暫時走哪都餓不死的。就算沒票了還有黑市呢,多的是農民去黑市上賣糧食換錢補貼家用。不管在什麽時候,只要有錢真不怕弄不到一口吃的。再說這年頭上有些地方鬧饑荒,留在家裏就要餓死,出門出省要飯的人也不少,她再怎麽也不會比出門要飯的人過得差。

住的地方也不難解決,這時候天氣也不冷,只要膽子大,哪個橋洞不能湊合一晚?沒有介紹信住不了招待所,那花點錢給自己認一門假親戚,花錢找個住的地方也不是不可能。

她能在外面撐多久不回來,就看她手裏的錢能夠撐多久。沒錢了再找不到別的出路,那最後大概率還是只能回來。但也有可能,她在外面要飯也不回來,或者直接找個男人搭夥過日子。

聽到這種話,寧金生也崩潰,接話道:“許書記,不把阿蘭找回來,我們家這日子就過不下去了啊,我們怎麽給人交代啊,您不能看著不管的呀。”

許耀山聽了這話更是氣悶,看著寧金生和胡秀蓮兩口子開口說:“阿蘭是個大活人,你們讓我怎麽管?我是千裏眼還是順風耳,能知道她去哪了?她不滿意這門婚事你們當父母的不知道?為了那兩百塊錢,非要讓她嫁,現在可算滿意了?”

被許耀山這麽一說,寧金生和胡秀蓮心頭更是委屈,但沒有出聲辯駁什麽。

許耀山平平氣息,又說:“你們記吃不記打,阿香當初不想嫁給江見海,你們也是想盡法子讓她嫁了,後來就鬧了離婚那一出,我們大隊頭一例!鬧離婚後你們就把阿香趕出去了,結果是不是阿香再也不願回這個家了?但凡有點記性,你們就不該再在結婚這件事上為難阿蘭。”

胡秀蓮被訓得越發憋悶,張張嘴想反駁,卻又一個字都沒吐出來。她心想這是什麽意思,明明是找他這個大隊書記來幫他們解決問題的,現在這意思是在說他們活該?

許耀山心裏也確實就是這麽覺得的,如果沒有寧香的事還可以理解,他們明明在閨女結婚這種事上栽過一次大跟頭了,這兩年多家裏日子就沒好過過,結果到頭來又辦同樣的蠢事。

沒想到寧蘭的性子比寧香狠太多了,悶不吭聲直接反咬了一口。

細論起來這事怪誰,就怪寧金生和胡秀蓮自己!

狗急了還跳墻呢,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況且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寧蘭可不是兔子。

許耀山還真有點不想管這個破事,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但他又不能任寧金生和胡秀蓮兩口子繼續失控,所以深吸一口氣又說:“別的法子我也沒有,阿蘭之前是拿了準考證的,就看她兩天後會不會去考場考試了。考試當天早早安排些人去考場門口等著,能堵到就堵到,堵不到我也沒有辦法了。到時候實在不行,你們就去公社派出所報警吧,讓警察找。”

寧金生和胡秀蓮真沒想過報警,家裏的事哪有往派出所鬧去的。但聽許耀山這麽說,他們心裏暫時也稍微舒服了那麽一些,不過就是把找人的希望寄托在高考上了。

如果寧蘭真去考試,非把她逮回來不可。

而許耀山說完這些話,又耐心地教育了寧金生和胡秀蓮幾句。不過還是說寧蘭的這個婚事,只說如果真把人找回來了,彩禮禮品該退就退,趕緊把這婚事給退了,別再鬧出更大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