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甚爾來信(第2/3頁)

表情凝固的阿音:“……”

捏媽。

如今的禪院直毗人,自卸下了家主重擔後,那是頭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走起路來虎虎生風,比之以往精神百倍。

與日益憔悴的阿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著禪院直毗人如今的模樣,阿音都忍不住要懷疑是不是他算計自己,家主之位其實是他下的套?

不管阿音怎麽內心破防,工作還是要做的。

只是,一人單幹下去不行。

阿音深深地嘆了口氣,喊住了正打算轉身出門的禪院直毗人:“你慢著。”

“還有什麽事嗎?”

阿音從抽屜裏取出一封信,交予禪院直毗人手中。

“你去把這個寄出去。”

禪院直毗人不疑有他,點頭應下。

待到門扉重新合上,阿音整個人葛優癱在了座椅上,眼神死。

那封信上填寫的地址,是她托人最新查到的、禪院甚爾的住處。

身為天與咒縛,自出生起便飽受歧視,這點阿音是知道的。

然而和七十年前在禪院家仍有精神支柱的甚一不同,禪院甚爾並沒有那麽好運,在他年少時,便被逐出了家門,族譜上也抹去了他的名字。

阿音的內心在滴血啊。

禪院家這幫子豬腦袋!他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放過了怎樣的財寶!!

難怪惠都對他們不抱信心,七十年了居然一直在原地踏步,甚至有所倒退,真是祖先見了都要氣活過來。

阿音在上任的第一天,就著手於讓禪院甚爾回歸家族一事。

她削弱長老權限,重用軀俱留隊便是鋪墊之一。

她想讓禪院甚爾回來,起碼要把禪院家改造得像個人住的地方,否則即使把他抓回來,他照樣能跑。

她想擊碎的,是咒術界千百年來“高人一等”的思想。

所謂的“非術師無用”,究竟是一個多麽可笑的偏見。

這是一個漫長的征途,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裏,阿音都有事可做了。

為了不讓自己肝禿,她必須要親手培養一個親腹。

禪院甚爾就很不錯。

他叛逃出家門還沒過幾年,如今也只是個十來歲的青少年。

有巨大的可塑空間。

阿音在腦內列出一長段亟待處理的計劃表,她盯著仿佛一輩子都幹不完的族務,漸漸的,她感覺自己明白禪院惠的用意了。

良久,空蕩蕩的房屋裏,響起了少女苦惱的喃喃自語。

“可是沒有你在的禪院家,又怎麽能算是我的‘家’呢……”

………

禪院家被一個少女打穿,後將家主之位雙手奉上這件事,不到一個星期,便如暴風般席卷了咒術界的各個角落。

其他兩家將其作為飯後談資,都等著看禪院家的笑話。

五條家也不例外。

櫻粉飄落幾瓣,高壽的樹木與開散的枝葉,將閑談的幾名仆從身影遮掩大半,林間不時傳來笑聲,掃帚擱置在手邊許久未動。

“居然被一介女流之輩奪走了繼承權……禪院家也沒落了啊。”

“我聽說這個女子不是普通人,和禪院家是有聯系的?”

“哈,誰知道是真是假,外界傳得那麽玄乎,一個不知來歷的女人能強到哪裏去,我看啊,是用了什麽不入流的手段逼得禪院家就範。”

“也對,最近禪院家鬧出了不小動靜,虛張聲勢罷了。”

這幾名仆從言語間充斥著膨脹。

“反正,只要有悟少爺在,未來半個世紀都無人能動搖我五條家的地位。”

那名男性仆從非常自信地說道,話音剛落,他一臉迷惑地看著對面幾個忽然噤聲、驚恐萬狀的同伴們,不禁問道:“你們怎麽了?”

“——這就是你消極怠工的理由嗎?”

男孩清冷的嗓音突兀在背後冒出,把男仆從嚇得一蹦三尺高,身體條件反射地彎腰低頭,聲音都在哆嗦:“少、少爺……”

五條悟的臉上滿是無趣,他徑直從發抖的幾個仆人旁走過,眼神都懶得給予他們。

“自己去領罰。還有,今後不許再讓這些閑言碎語入我的耳根。”

“是。”

五條悟:冷漠.jpg

他搞不明白。

為什麽如此聰穎的自己,會有一幫蠢成這樣的下人。

禪院家的那個女人,絕不是什麽簡單的貨色。

老實說,就她上任後給禪院家做出的那些改變,他都想去見見她。

名字叫什麽來著……好像有一個“音”字。

禪院音?

嘶。

五條悟扶著額頭,白到透明的皮膚下,青筋跳得歡快。

不知道為什麽,“禪院音”這個名字,讓他好火大。

………

彼時,五條悟已經注意到了阿音。

沒隔幾日,阿音也收到了來自禪院甚爾的回信。

她滿懷期待地拆開了信封,只見幹凈的紙張上,內容非常簡潔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