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誘惑。(第2/5頁)
說完,通話又突然結束,白凜看著瞬間靜止的發絲結,耳邊甚至恍惚響起“嘟…嘟…嘟…”的電話音。
他還真是鍥而不舍啊。
白凜心情復雜,一時竟不知道是該擔心還是該高興。
她坐在床上默默發呆,過了一會兒,書房外響起不輕不重的敲門聲。
“你醒了嗎?”溫言柔和的聲音隔著門傳進來。
白凜頓時清醒。
“我醒啦,快進來吧。”
門被輕輕推開,光風霽月的白衣青年立在門外,手裏拿著一個精巧的小木盒,抱歉地對她笑了笑。
“抱歉,是我吵醒你了嗎?”
白凜連忙搖頭,小腦袋搖得像一只撥浪鼓:“沒有沒有,我早就醒了。”
“那就好。”
溫言眼睫低垂,仍然站在門外沒動。白凜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正要問他為什麽不進來,突然想起來自己還賴在人家的床上沒下來。
好家夥,她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白凜頓覺尷尬,立即從床上跳下來,跑到書桌邊坐好,然後才不好意思地對溫言說:“好了……快請進吧。”
溫言微微頷首,拿著那只小木盒走了進來。
白凜被這個小木盒吸引了注意力,頓時又忘了何為矜持,不等溫言坐下,自己便飄飄蕩蕩地湊到溫言身邊。
“這是什麽?”她湊到溫言面前,好奇地問。
溫言柔聲回答:“這叫榫卯盒,可以搭出不同的形狀。”
搭出不同的形狀?是積木的意思嗎?
沒想到修真界也有樂高,小師叔這裏的好東西真多。
白凜細細打量這個榫卯盒,突然想到了什麽,於是不確定地側頭看向溫言:“是給我的嗎?”
溫言對上她的目光,淺笑著點了點頭。
好耶,不僅有話本看,還可以搭樂高!
白凜更高興了。但高興了沒幾秒,又苦惱地皺起細眉:“但是……我玩不了哎……”
她的手會穿過木盒,更別提拿起那些形狀各異的小木塊。
溫言神色溫和,像是早已預料這種情況:“我可以和你一起玩。”
“好啊!”
白凜一聽,立馬又來精神了。
溫言見狀笑了笑,拂袖在書桌前坐下。在白凜殷切的注視下,他擡起修長如玉的手指,動作平穩地將榫卯盒裏的小木塊一塊塊抽出來,再像擺放話本那樣,將這些木塊整齊有序地一一擺好。
這樣白凜就能直觀地看到每塊木塊的形狀了。
等到他擺完全部木塊,白凜立即躍躍欲試地探出半邊身子,開始尋覓第一塊適合做“地基”的木塊。
她的腰際越過桌面,像之前一樣,月色水珠透過白雪似的衣袂無聲滴落,如同月光墜入黑暗,濺起不存在的漣漪。
溫言微微蹙眉,忍不住出聲:“你的傷,就一直這樣了嗎?”
白凜一邊挑木塊,一邊不以為然道:“沒辦法,畢竟劍沒修好嘛。”
溫言:“那你……是不是很疼?”
“還好,也就一開始有點疼,現在已經沒感覺了。”白凜說著,突然轉過頭,視線落到溫言的左肩,“要說疼,還是你更疼吧?前兩天還流血呢。”
溫言微怔,隨即垂下纖長的睫羽:“那點疼不算什麽。”
白凜見他神色低郁,知道他又想起不開心的事了。她擡起手,在溫言的頭頂虛撫了兩下,努力安慰他。
“既然我們都不覺得疼,那就是沒事啦。”
溫言依然眉眼低垂:“但你的傷是因為我……”
“才不是因為你,明明是因為那個孟長老偷襲。”白凜立即反駁,說著說著突然意識到哪裏不對。
孟長豐會偷襲溫言也不是出於自己的意願,換句話說,從他入魔的那一刻起,他便徹底失去理智和對自己的掌控權了。
所以真正該怪的不應該是孟長豐,而是誘他入魔的姜離。
但說到底,這一切都只是白凜的猜測,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她還不能這麽隨便地下定性。
不過讓溫言注意一下姜離應該還是可以的,畢竟他確實可疑,即使不是這次事件的主導者,也多半脫不了幹系。
這樣想著,白凜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有個人很可疑,你們一定要注意。那家夥叫——”
說到“姜離”這兩個字,她突然失去了聲音。
溫言凝眸看著她:“叫什麽?”
白凜張了張嘴,試圖重試一次。
然而還是不行。
無論她怎麽嘗試,都無法發出“姜離”這兩個字的音節。
好奇怪……怎麽會這樣?
這個古怪的現象激發了她的好勝心,她不再跟這個名字死磕,果斷換了個說法。
“就是那個——”
白凜:“?”
靠,怎麽回事?她想說“那個在試煉中和初雲同行的弟子也不行”?
“那人是——”
“雙溪峰弟子”也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