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阿月，教我。”……（第4/4頁）

小龍女自言自喃道：“你今日是怎麽了？”

天淩沒有說話。

頓了頓，小龍女喚來侍從道：“阿正，你照料一下天淩洗漱入睡。”

“是。”

名喚阿正的鯉魚侍從恭敬地領命。

小龍女離開了屋子。

阿正老練幫天淩整理好桌上的物品，又陪他進行了水族的溫水洗漱。

直到天淩全部完成後，他才捧著各類器皿，安靜地離開了屋子，熟練得無可挑剔。

所有人都離開後，屋內一片寂靜。

天淩獨自靜坐一會兒，然後躺到床上。

而在他閉上眼的刹那，忽然間，另一個世界出現在他眼前，鋪天蓋地的噩夢迎面襲來。

喧嚷的喊殺聲。

溢滿鼻腔的血腥味。

無情落下的水術。

無力反抗的絕望。

身體的痛苦。

耳畔，一個低啞的聲音響起。

“天淩，你很清楚，你真正的仇人是誰。”

最近一段時間，幾乎每到深夜，天淩每每想休息一會兒時，一閉眼，這些畫面和聲音都會浮現在他面前。

那是個充滿蠱惑力的聲音，說不清是哪裏來的，就像是植根在他腦海中，仿佛是他靈魂某處的自言自語，每晚都在他耳畔不斷縈繞——

“文鰩魚一族也只不過是身不由己的傀儡。”

“可所有人都被蒙在鼓裏。”

“那個人才是真正的殘忍無道。”

在那個低啞的聲音中，夾雜著嘈雜的背景聲，好像無數人壓低了嗓音在念叨——

“殺了他。”

“殺了他們！”

“去報仇！”

而那個聲音則繼續道——

“換君禮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可以化作龍身，殺了你所有的仇人。”

“就像在翼國時那樣。”

“你想復仇，你就可以復仇。”

“只要按照你心中所想的那樣做，你就能得到所有你想要的東西。”

“其中也包括……小龍女。”

天淩感到一股躁動之力，讓他的肢體都有些不受控制。

身體的力量似乎變得強大了起來，情緒逐漸煩躁。

不一會兒功夫，他身上已冷汗津津。

那聲音仍然鍥而不舍地在他耳邊重復。

天淩始終處在半夢半醒之間，這幾晚，他幾乎從未睡好過。

夜已過半。

只余清水流淌之聲。

驀地，他平躺在枕上，一下睜開眼。

那雙漆黑的龍眸，幽黑而深邃，泛著某種空洞而冷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