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路易斯:要去華夏。只是……(第2/3頁)

翌日,棋社老板特意來路易斯獨住的小別墅,兩人談了談關於這件事的態度。

名義上的“棋社老板”,法律意義上的“養父”。

路易斯在棋社中一直被保護得很好,從小到大不缺吃穿,他在良好的物質條件中長大,長輩們寬容,同齡人們友愛……

就這樣,將【路易斯】寵得有點嬌。少年甚至還不到華夏的法定成年年齡,按照A國當地州的年齡,甚至是喝酒違法的小孩。

平日裏,大家都把他當做小朋友看待。

養父溫和地詢問了路易斯,關於那個華夏女孩的事。

他本來沒以為能從路易斯口中得到什麽很有用的信息——養父也算是看著路易斯長大,很了解他,知道他從沒談過戀愛,又天然有著亞裔人的羞怯、斯文,在大人問起他喜歡的人是誰時,總是不情不願。

此前,甚至還特別認真地要求他們不再過問——“我的私事,我會處理好的”,路易斯是這樣說的。

但這一場對話中,他窺見了路易斯的幾分脆弱和坦誠。

關於那個他喜歡的華夏女孩。

“我想,大學交換去華夏讀書。”少年一邊說,一邊焦慮咬著手指關節,他目不轉睛地看著不遠處的綠植,遠遠窗外,有正在暴曬的南瓜,圓溜溜、橙黃色,燦爛濃郁的色彩,跳躍在人類的視野中。”

“這件事我已經找人問了,放心,明年春季開學,你應該就能去華夏。”

棋社老板當然還是有點舍不得路易斯。

不過,孩子大了,總要展翅飛。

“除了這些外,還有什麽嗎?”

路易斯很緩慢地眨了下眼。

他的睫毛、眉毛是漆黑的,和A國人微黃、微棕的體毛不一樣。

就像是從東方畫卷裏,用水墨畫出的清俊少年,長得好看、俊氣,一雙眼會說話般,水潤潤,濕漉漉。

尤其是在情緒沮喪之時。

“她有男友。”

若是這句話放在華夏語中,“她”字與“他”字讀音相同,這句話說出口,定是要讓人摸不著頭腦,得想個幾彎兒才能理解他在說什麽。

但在英文裏,指代男女性別的第三人稱,不是同一個發音。

所以,養父立刻就知道他在說什麽了。

她。

他喜歡的女孩。

養父愣住了,他踟躕半秒,疑惑還是脫口而出,“什麽?”

“她不是單身嗎?”

他驚訝得瞪大眼睛,看著少年,發覺這一句話,也沒有讓路易斯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就像是他挺不在意,那個女孩是不是單身一樣。

“嗯,不是單身。”

路易斯說。

他頓了一頓,又看向養父,在養父有點八卦,又很是關心的眼神下,慢吞吞地答:“我想去看看她。”

“……”

“只是單純想看看她。”

說著說著,嘆了口氣,“她的身體很不好。”

句句是實話。莫名其妙,養父從路易斯的言語中捕捉到了幾分哀傷。

是感同身受?

還是其他更深層次的原因?

他暫時得不到答案。

路易斯沒打算再說下去,但看他得知對方有男友後的奇異表情,他還挺認真地解釋了一句:“我和她的關系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樣。”

那究竟是哪樣呢?

棋社老板直直瞅著他看。

路易斯揉了一把臉,含糊不清:“欸,就當作我們兩互相在意對方,好嗎?不管怎樣,她是有男友的——”

這一場對話結束,事後,棋社老板聯系了Lily,得知路易斯近期身體情況,可能也有受到朋友住院的影響。

他嘆氣之余,想:路易斯對他喜歡的女孩真的用情很深。

即便不在她的身邊,得知她身體狀況不好的消息,焦心如焚,食不下咽,自己的精神狀態都變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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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六日發燒住院。

十月二十九日,留置針疼得秦池直掉眼淚,她的手血管太細,醫生為了保證每天順利輸液——最早住院的時候,沒用留置針,每天都得讓護士姐姐找血管打,紮得手背烏青一片。

那時候比起現在更難熬,她身邊沒有私人護工,只有醫院統一給單人特護病房招的醫院護工,平日裏負責收拾病房,處理臟衣服送洗衣間等等。

這一次,身邊有“自己”陪伴,手疼的時候,還能幫著按摩,想吃什麽東西時,就讓軀殼們下樓幫忙買。

萬事求人不如求己。

秦池沒了以前住院時的尷尬不適,她的主身體躺床上輸液時,軀殼們可以幫著做事。不管是去打飯,取外賣,回家煮飯,還是幫忙換洗衣服。

輸液輸太久,手臂疼痛腫脹,洗澡的時候沒法自己親手洗,也能有軀殼幫忙。

唯一一點不好,可能是病情帶來的。

主身體發燒,不適,連帶著意識操縱軀殼們的時候,心情都糟糕透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