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3頁)

衛媗想著離院試出榜也沒幾日,怕是要早早做好準備,便對霍玨道:“行,你累了幾日,去歇會吧,不必急著回去藥鋪。蘇伯那裏有趙遣看著,不會出什麽事的。”

說完便轉身去尋佟嬤嬤商量提親的事了。

霍玨幾日不怎麽閉眼,又在禮房裏拘了兩日,確實有些累了。

在圈椅閉目休憩了片刻,他拿出一封信,喊了沈聽進來,將信遞給他,道:“將這封信送去給薛無問,然後你便回去白水寨。桐安城這裏有薛家的暗衛在,出不了事。我給你一年的時間,你可能讓白水寨眾人聽令於你?”

沈聽接過信,恭恭敬敬道:“能,屬下定會竭盡所能,不負公子所托。”

霍玨上前拍了拍沈聽的肩膀,溫聲道:“你義父待你若親子,等我去了盛京,便讓趙遣走一趟白水寨。”

聽見霍玨提起義父,沈聽不由得一愣,旋即低下了頭,道:“那位趙郎中是薛世子的人……”

霍玨擡眼看著沈聽,“朝廷在過去三年曾派兵去白水寨剿匪剿了兩次,次次鎩羽而歸,你真以為是天助白水寨?”

沈聽聞言便回過味來,悚然一驚。

先前朝廷兩次剿匪,白水寨兩次都得到了消息,事先做好了準備才能僥幸贏下,若不然哪能日益壯大到現在?

可細一回想,那兩次消息送來時都十分巧,且都是送到他手上,他隱隱中也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可查了五年都沒找出究竟是誰在背後襄助他。

聽小公子這語氣……

沈聽“嘶”了聲:“莫非是薛世子?”

“是他,你這幾年能在白水寨節節高升,也是多虧了他。”霍玨看著沈聽,沉下聲音道:“薛無問此人,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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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聽趁著夜色,騎馬出了桐安城。經過城門時,與一輛進城的華貴馬車擦身而過。

他下意識看了眼,只見馬車上標著一個“張”字,瞬間便想起了,這是桐安首富張員外家的馬車。

此時張桁正坐在馬車裏,閉目小憩。

到了員外府,他剛一下車便被人請去了榮安堂見老夫人。

陳老夫人差人拿熱帕子給他擦臉,又吩咐廚房送來些熱湯小吃,等到張桁放下竹箸,才斟酌著問:“院試考得可還順利?”

張桁溫雅一笑,道:“順利。祖母莫要擔心,過幾日便放榜了,孫兒有把握能入頭十。”

陳老夫人心下一喜,一疊聲地道:“好好好,你這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父親當年到了而立才堪堪考中秀才,之後的桂榜接連落榜四次。八月的鄉試你好生準備!”

張桁笑著應是。

祖孫倆說了一會話,張桁便離開了榮安堂。

陳老夫人望著孫子挺拔的背影,笑著對身旁伺候的嬤嬤道:“若恒兒真能考中秀才,你便讓林管事去一趟楊記酒肆,把阿黎那孩子給定下來。免得鄉試一過,恒兒中了舉,那孩子卻與旁人定了親。那可就不美了!”

那嬤嬤聞言便笑了,不以為然道:“便是定親了也無妨,這不是還能退親。咱們員外府是桐安首富,少爺又生得一表人才,年紀輕輕就中了秀才,我可不信那楊掌櫃會舍得放棄與員外府攀親的機會!”

陳老夫人但笑不語,並沒覺得這話有何不妥。在她看來,阿黎能被恒兒看中確確實實是她的福氣。

日子一日日挪,轉眼便到了放榜日。

放榜的地方便在城東的夫子廟,姜黎一早便拉著姜令一同去了廟裏看榜。

比起姜令的悠然自在,姜黎可就緊張多了。

姜令看著姜黎,無奈道:“阿黎,霍玨哥肯定能上榜的,最多也就是拿沒拿到案首的問題。”

姜黎也知是這個理,可她就是放松不下來。

兩人到了夫子廟,榜單之下早已擠滿了人,個個心急如焚,你推我搡的。姜黎還未擠進人群,便見到一個與姜令相熟的童生垂頭喪腦地從人群裏擠出來。

那小郎君見著姜令就是一頓嚎啕大哭:“姜令,我落榜了!”

“無妨,過兩年再考便是。”姜令安撫了好一陣,等到同窗情緒平復了,方才接著問:“你可看到了霍玨哥的名次?”

那童生擡起頭,哭喪著臉,涕淚縱橫道:“那還用問,自然是案首呀!縣案首、府案首、院案首,一連三案首。果真如先生說的,此次的‘小三元’舍他其誰!你說,都是爹娘生的,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地就這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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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往姜令手裏塞了一串銅錢,讓他帶那位落榜的同窗去吃點東西消消愁,而後便邁著輕快的腳步出了夫子廟。

剛走到門口,余光忽然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是員外府的林管事。

那管事一臉喜色,急沖沖地上了馬車。

姜黎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那位張公子似乎也參加了院試的,瞧林管事這模樣,大約是考得不錯罷。